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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的门嵌在墙壁里,没有把手,智能感应控制。
偌大的空间亮如白昼,犯人在审讯室里受炙烤时的刑罚也不过如此了。无论林封怎么对楚凛低声下气、卑微乞求,全都无法阻止他们来到这里的脚步。
楚凛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在说他出了轨吗?甚至还当着楚凛的面?
怎么可能?那么肮脏的事他怎么可能做得出来,他那么喜欢楚凛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
这说的根本不是他。
况且楚凛说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林封完全不知道,他凭什么这么污蔑他。
他们是彼此的爱人啊。
他们结婚七年了......是彼此的爱人......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你发什么疯啊?”林封狼狈地跌在地上,和楚凛较劲不愿意动,涕泪横流地骂,“你到底在发什么疯啊!我不要在这里待着,楚凛你是神经病,你才是那个神经病,你才是需要看医生的人!你放开我,我讨厌死你了,我不要在......”
“是!你讨厌我,你最喜欢他了可不就是最讨厌我吗!”楚凛怒吼,“闭嘴!你闭嘴!立刻给我闭嘴听见没有!我不想听你说话!再让我听见半句你讨厌我喜欢他的话......我杀了你。”
红色的尼龙绳掉在地上,楚凛捡起来,抻直,在林封惊恐的目光下掐开他的下巴,让绳子横着勒紧他的嘴巴:“不许给我说话。林封,我真想亲手杀了你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他悲恨地说:“你怎么敢这么对我?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待我,从、来、都、没、有!你真有那么爱他吗?嗯?”
“没,唔......”
嘴巴被绳子勒得生痛,几乎勒到喉咙里,舌尖被绳索紧致地压着,脸颊凹陷下去。林封只能摇首呜咽,说不出完整的话。
他肩膀瑟缩,想躲避楚凛伸过来要摸他脸颊的手。往日他极度渴求楚凛每晚回来会拥抱他抚亅摸他,此时这只手却像洪水猛兽冰冷毒蛇,林封感到了彻骨凉意。
“如果你再忘不掉他,”楚凛掰过林封的脸,强硬地触及温暖的皮肤,声音轻了,像梦中呓语,“我真的会杀了你的,到时候我们一起死。”
林封摇头,眼泪坠到下巴再甩向地板。墙壁上挂着各种东西,每一样都让林封害怕,他被五花大绑无法动弹。楚凛站起来在两面墙壁前来回走动,挑选礼物般地审度着,高大的身影一直在林封的眼底晃荡。因为冷,毛孔骤然收缩,他胳膊和脖颈起了明显的鸡皮疙瘩。
有时候时间的漫长,是人无法想象的。由于心存恐惧,林封瞳孔震颤,眼前不断地被汗水和泪水模糊视线,楚凛怒气始终未消,不会手下留情。他蹭着地板避无可避,无法说出字句的嘴巴仅能发出崩溃绝望的泣喊。精神高度紧绷中,林封还是没想起来在梦里叫了谁的名字。
......
“你在这里好好反省,”楚凛扣好睡衣纽扣,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他脚边,像刚从河水里捞出的死鱼一样的林封,“晚上我会过来找你。”
听到这句话的林封眼睫眨了眨,突然挣动着起身,被松开的四肢绵软乏力,奋力地去够楚凛的裤脚:“不要,我不要待在这儿,凛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想不起来我喊了谁,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你相信我......你相信我,让我出去吧。”
楚凛不理会,一扯脚踝大步流星地朝前走,手里拿着林封晚上穿的黑色衬衫。
“凛哥,凛哥——”林封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想追上去,却又跌倒,音不成型。
嵌在墙壁里的门感应到楚凛的靠近,自动开启。但在他走出去的一瞬间又迅速闭合。林封慌不择路地重新爬起来也还是没追上,被关在门里,连门缝在哪儿都摸不到。
感应到林封在后面的大门并没有开启。
“凛哥——!”林封疯狂拍打刚才关门的洁白墙壁,一遍遍地喊爱人名字,“凛哥你让我出去,我不知道我喊的是谁,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
“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相信我,我真的会做到的。”
“凛哥——!!!”
“楚凛,你让我出去,楚凛你......楚凛——啊!!!”
蓦地,地下室里的灯光消失了。林封的高喊戛然而止,仓惶地迎接黑暗。
他僵硬地站在门后,眼前伸手不见五指。尽管脑海里有这处地下室的空间结构,但恐惧没有减轻一丝一毫。
这种黑暗和有窗户的房间不同。因为建在地下,房门一旦关闭就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声响。
没有声音和光亮的世界,能把一个人逼疯。
林封知道,晚上楚凛根本不会来。他会等他受不了,一遍一遍地求饶作出保证,才会施舍一点怜悯。
地下室的房门连接书房。楚凛出来,面对着满墙柜的书籍站立了一会儿,而后转身手撑办公桌垂思。
突然他低吼一声,猛地把桌上文件扫翻在地,又一脚把办公桌踹离位置。
咣当——!
发泄完,情绪好转些许。
楚凛给聂弋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