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的公公左右为难,一边是怀有身孕且位份较高的沁昭容,一边是正得宠的姝贵嫔。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不知该如何抉择。
思索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先满足永安宫的需求,毕竟姝贵嫔如今正得宠,天天能见到皇上,他实在不敢得罪。
至于沁昭容那里,可以拿别的代替,没有必要非吃海参,反而皇上十天半个月才过去坐坐。
他赔着笑对永安宫太监道:“您放心,咱这就给您挑上等的海参。”
随后,转而对小庆子,则是满脸歉意:“小庆子公公,实在对不住,今日的海参已尽数被永安宫预定了,您看……”
小庆子脸色一沉,却也知此事难以强求,强忍怒意,冷冷道:“既如此,那便罢了,我自会回禀娘娘。”
言罢,转身便欲离去。
回到杏花宫,小庆子未敢有丝毫耽搁,径直来到虞瑶屋里,将御膳房之事一五一十地禀告了。
虞瑶秀眉轻皱,眼底浮现寒意,但随即又恢复如常,轻声安慰道:“罢了,小庆子,你也别生气了。后宫之中,本就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我如今有孕在身,不宜动怒,以免伤了腹中孩儿。”
她虽不是非要吃海参,但如此被人怠慢,心里自然不舒服。
一旁的琉璃愤愤不平的抱怨起来:“娘娘,这御膳房的人也太过分了。您怀着龙裔,他们竟敢如此怠慢。”
虞瑶微微眯起双眸,神色带着一丝冷意,“琉璃,你想个办法将此事透露给皇上。”
她要看看狗皇帝会有什么反应。
琉璃微微点头,“娘娘放心,奴婢明白了。”
御书房。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斑驳地洒在案几上,墨香与龙涎香交织,静谧而安静。
禄喜手捧拂尘,脚步轻盈地步入,轻声道:“皇上,御膳房那边出了些事情。”
景帝放下手中批阅的奏折,抬眸望向禄喜,眼中闪过一抹不耐,“何事?”
禄喜躬身,小心翼翼道:“今日杏花宫和永安宫皆向御膳房求取海参,然御膳房仅有一份上佳的海参,那御膳房的总管便私自做主给了永安宫。小庆子公公回宫后,得知此事,很是气愤,已向沁昭容娘娘禀报。”
他确实挺佩服姝贵嫔的,身为官家小姐,却放得下身段伺候皇上。
为了讨皇上欢心,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用尽手段,甚至不惜自虐。
别的不说,就太和殿的蜡烛,用的是最快的。
怎么用禄喜也不知道,只知道每日夜里,寝宫内都会传来姝贵嫔兴奋至极的尖叫,和皇上疯狂肆意的笑声。
沁昭容虽然也很得皇上喜欢,手段也厉害,但却从不自虐,一些过分的举动,更是不会答应。
皇上会宠爱姝贵嫔,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禄喜很好奇,皇上会如何做,到底偏宠谁多一点。
景帝不知禄喜心中所想,脸色复杂,手指轻轻敲打着案面,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瑶儿在他心中始终有着不可磨灭的位置,又即将为他诞下子嗣。
而姝贵嫔,虽得他一时欢心,也在她身上得到放纵,却终究难以触及他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御膳房的人,真是越来越不知规矩了。”
景帝面色阴沉,冷冷开口,“传朕旨意,将今日负责此事的奴才杖责三十,贬入辛者库为奴,以儆效尤。”
禄喜连忙应诺,正欲退下。
景帝却又叫住了他,眸底闪过几分愧疚,“等等,朕的那份海参,还未动过吧?即刻命人送去杏花宫,告诉她,朕晚些时候会去看她。”
禄喜领命而去,心中暗自感慨皇上对沁昭容娘娘终究还是不同。
杏花宫。
虞瑶满脸堆笑地把禄喜送走了,可禄喜一走,她的脸色马上就变了,神色冷漠。
她转头对琉璃道:“把那海参给本宫丢了。”
琉璃一脸惊讶,犹豫着说道:“娘娘,这可是皇上赏的海参呀,真要丢了吗?”
“真当本宫稀罕了?现在像是施舍一样送过来,算什么玩意儿?”
虞瑶满脸嫌弃,看都没看一眼那海参,丢这句话,便回了内室。
琉璃看着那海参,神色犹豫,但到底没有舍得丢,只是偷偷拿了下去。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如碎钻般洒落在墨色的天幕之上。
杏花宫内,灯火阑珊,虞瑶坐在窗边,正在看话本。
小庆子匆匆进来,“娘娘,皇上已经往杏花宫这边过来,你是否准备一下出去迎接?”
虞瑶目光看向小庆子,沉默片刻,冷声道:“把宫门关了,皇上来了,就说本宫睡了。”
小庆子满脸难色,“娘娘,这样把皇上拒之门外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
虞瑶嗤笑,“男人都是贱骨头,你越贴上去,他反而越看不上你,觉得你碍眼,按本宫的意思去做吧。”
只是要注意注意好分寸,不能玩脱了。
“这...”
小庆子也不敢违抗,只得转身出去,按娘娘的吩咐,让人把杏花宫门关了。
夜色如洗,洒落整座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