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3点多钟的时候,天空中果然飘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怀榆撑着伞去竹林看了一下,发现狂彪已经弯下好几根竹子,给大崽二崽搭出好宽敞一个遮风挡雨的地盘。
啊这……
她甚至还没发话呢!
“狂彪你……”她犹豫着发问,又怕戳破狂彪那岌岌可危薄如蝉翼的自尊。
狂彪却主动开口了。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站久了拉伸一下不行吗?”
“你不要妄想我会这样给你搭房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虽然大崽二崽经常戳我的笋,但它们毕竟是你一开始托付给我的,我要负责才行——你如果非要住的话,就一块儿进我的至尊无敌青竹窝棚去吧。”
怀榆后退一步,瞬间摇头:“不了不了,我不配,我就住个普通房子挺好的。”
“不过……”
她犹豫着,突然伸手触碰身侧的竹子:“狂彪,你觉得……我是人吗?”
“???”狂彪晃了下竹叶,雨伞上噼里啪啦落下一阵水珠。随后他大声道:
“你哪里不是人了?你不是人难道我是吗?你是不是不想做人了?”
怀榆有点无奈:“我就是觉得自己有点奇怪……”
她的能力,截止目前对什么都是有用的,可为什么在蔷薇走廊身上一点都不显眼呢?
如果非要说的话,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输出的跟得出的差距好大。
如果说是因为它本体太大分散了这力量,可自己又为什么在输出力量时会看到那样一幅场景,好像她就是……
她晃了晃脑袋,此刻忍不住试探道:“狂彪,你感受一下我的能力吧?”
“看看使用能力的时候,我还像不像个人?”
狂彪“啊”了一声,有点嫌弃:“你那木系?感觉还没他俩拉的屎有用呢——行吧,来吧!就算只有蚕丝那么细,我也会努力感受的!”
他说的真的好诚恳,但怀榆听罢,只想再狠狠踹他一脚。
此刻她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而后缓慢的将催生和净化的力量同时向狂彪身上涌去。
如果说之前的能力尽全力输出也是丝丝缕缕,如今就仿佛汩汩泉眼,明显粗壮许多。
她感觉的没有错。
病好之后,自己的能力又强了些。
而这力量如泉水一般冲刷着狂彪的身躯,使得整片竹林都微微的颤动起来,竹根在地上狰狞的拱动着,湿漉漉的土层一寸一寸的破开。
站在竹林中央,都能听到他们生长的声音。
怀榆抖着手收回来,此刻只感觉浑身没了力气。
她全是明白了,这能力的泉眼虽然变大,但储水量却只多了一丁点,反而不如之前的续航了。
而狂彪的大喊声也传了过来:
“啊啊啊——你的力量!你的力量不太对呀!怎么会这么强……不行了,不行了!我要长个儿,我要长个儿!我真的控制不住了——”
他一边叫喊着,一边又往外伸展着竹根。
可才往外又扩出那么一些,就又犹豫地缩了回来。
蔷薇走廊打他的样子还在眼前呢。
于是只好憋着气,又在竹林里欻欻蹿生出竹笋来。
两只鹅崽见状,仿佛新游戏开始!此刻再次冲出狂彪的至尊窝棚,“咔嚓咔嚓”一顿狂戳,在雨中玩儿的不亦乐乎。
脚底都有力量在顶动,分明是即将破土而出的竹笋。怀榆收回手来,此刻再次问着狂彪:
“怎么样?你感觉我有没有变化?”
竹林地生长渐渐停了下来,狂彪的声音带着叹息:
“狗!”
“什么?”怀榆大惊!
“我说你太狗了!”狂彪生气的摔打着竹叶:“你早说你有这样的能力,当初不用你说我就跟你下山了!”
“结果你非得憋着死活不吭声!害我下山还要被他们打一顿。”
“被蔷薇打,还要被你的鹅打……我是扎根在你的地盘没错,可也不代表我就要天天挨打呀!我在山里都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狂彪满心控诉,字字血泪,格外委屈。
怀榆好无奈:“我这能力又没有什么杀伤力,跟你说有什么用啊?你万一把我抓起来逼我天天这样养你呢?”
“怎么没有杀伤力啦?”狂彪抽抽搭搭:“那种夹杂的净化的感觉……你多给点,我就能吸收最纯粹的变异值,然后脾气没那么暴躁啦。”
“你给的越多,我脾气越好,越喜欢你,不就不打你了吗?”
怀榆:……
“那我,谢谢你?”
怀榆也好失望——怎么这个样子啊!
这能力用起来这种感觉,难不成还能碰到敌人,先把能力都输给他,让他变强,再指望人家脾气平和,对自己心生依赖,然后不打吗?
这也太……
她表情纠结,格外复杂。
狂彪却顿了顿,又吭吭哧哧扭扭捏捏:
“还有啊!你那个催我生长的力量,我太太太喜欢啦!就好像大崽二崽拉了三天三夜的屎,发酵后堆在我脚边,不生长都觉得对不起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