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榆狠狠洗了个澡。
她其实吃完饭就困得不行了,但沉星力气大,半提溜着她扒了衣服塞浴桶里去,热水烫呼呼的,怀榆短暂清醒了两分钟,很快就感觉浑身酥软了。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扒在桶边上——
“沉星姐……”
沉星“噗嗤”笑了出来:“这桶这么小一点,人坐里头啥也看不到,害羞什么?”
一边说着一边让她调整位置,哗啦啦舀水给她冲头发——这家伙,头发里泥沙俱下,树叶子小花都有,神奇的是居然没打绺!
但反正也不干净就是了。
泡了十来分钟,沉星帮忙把她头发揉搓了三遍,然后又掏出搓澡巾来,按着怀榆就给她使劲儿,把人搓得哎哟哎哟,周潜提着水在车厢外头,不停叫唤:
“你轻点!”
沉星压根不理他,不过怀榆的皮肤跟她有点不一样,滑溜溜的,白净净的,确实也不太敢用力——啊呀,一捏软绵绵的,她摸着手臂都肉乎乎的,不胖,但看着骨架小,其实身上有肉的。
还蛮会长!
第一遍搓了个透透彻彻,周潜就负责抬水桶重新清洗换水,至于怀榆……搓完了她就睡着了。
这乖巧又疲惫的样子,让沉星陡然有种养女儿的熨帖感。
接下来清洗,擦干净,包括用个小火炉烘干头发之类的,她一点没醒,就在舱内小床上睡了个昏天暗地。
而周潜收拾完,看着沉星那充满母性的眼神,不由也沉默了。
片刻后他上了二层,从里头拖出一个巨大的白色须根织成的树茧——这玩意儿之前一直被藏在角落,沉星的注意力被大胖吸引,加上她有分寸,就从没探究过角落里的这个。
如今周潜既然没打算瞒着她,她也就大大方方发问:“这是什么?”
周潜沉吟片刻:“一种……疗伤用的生物科技吧。”
沉星立刻信了,毕竟这东西看着真的很生物。
其实周潜也不知道怀榆需不需要这个,但既然自己那么重的伤都能进里头养好,她不管有事没事,躺一躺总是好的。
唯一的问题是,树茧使用时需要扎根土地。所以确实也是瞒不住沉星的。
怀榆很快被安置进去了,白色的须根仿佛感应到什么,一半须根扎进土地,另一半如同蚕丝一般飞速的织织补补,将上方拢成了封闭的形状。
两人站在树茧旁边静静看了一会儿,周潜又拎了一桶热水:“我先把小榆的外套洗了。另外,等她醒了,我们先把你送出去吧。”
沉星诧异:“你们不走吗?”
周潜犹豫一瞬:“她想做的事还没做完,可能还需要待一阵子。”
沉星皱紧眉头:“来都来了,我跟你们一起吧。她要做什么?”
周潜犹豫一瞬:“荒原中心处,林雪风将军可能在那里,她之所以过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把他带回来。”
“卧槽!”沉星满脸震撼脱口而出:“林雪风将军!”
她团团转了两圈,此刻一把夺下周潜手里的大红色外套:“起来!女孩子的衣服你洗不方便!另外我也要去。你们要是没觉得带上我有秘密不方便,那我肯定得跟上。”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周潜:……他就洗洗外套能有什么不方便的。
倒是方不方便的,他略过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激动?”
这下轮到沉星不解了:“那可是林将军啊!你为什么不激动?!芬达还在军校领他的奖学金呢!咱们花城当年第一次变异冲击也是他带领扛下来的!那可是戍卫官!谁会不激动?!”
说罢她又想起了周潜遭遇过的另一个戍卫官,此刻说出口的话顿了顿:“……哦。不激动也行。”
倒是周潜明白过来,此刻苦笑一声:“对方很可能已经尸骨无存,我陪着小榆,是因为我们俩相依为命,但前方未知地带危险太多,你实在没必要为了我们冒那个险。”
沉星想了想,又问道:“那你跟怀榆有血缘关系吗?”
周潜摇头。
“你看,”沉星却格外洒脱:“我跟芬达几个也没有,但假如他们有事,我会第一个冲上去。就像你跟怀榆相依为命,不在乎血缘,是因为心灵依托。”
“你为什么能陪着怀榆冒险,那我就是同样原因能跟着你们一起冒险,没什么必不必要,就是我愿意,我觉得你们俩都值得,这就行了。”
她指了指前方:“你没有异能,怀榆是木系,我的土系异能并不会重叠浪费,我愿意跟着,你为什么不愿意?”
她把身上外套一脱,扔在地上:“你应该高兴的把我的外套也洗了才对!”
周潜:……
……
两人争执了许久,而怀榆一无所知。
树茧第二天一大早就打开了,连接着土地的须根也收了回去。周潜虽然对这玩意还说不上了解,但这样在野外敞着风显然是不行的。
于是她又被送回来车厢。
她一点没醒,睡得一塌糊涂,等到醒来时才发现,脸颊有一丛绿油油冰冰凉的叶子。
探头看去,大胖的参须须正扒拉在床边,此刻乖乖巧巧坐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