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的,两个莫名其妙的人站在你床边静静的看着你,这种感觉光是想想就让人抓狂。所以我恼怒之下拿着打神棍就想抽他俩。 谁成想那人却压低了声音,说:“老于!是我!” 我脑子清醒过来,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两个家伙竟然是张无忍和何中华。刚才睡的迷迷糊糊,就算眼睛再好使,脑子也处于宕机状态,难怪自己没能反应过来。 我见他俩如此状态,立刻就意识到事情可能有点不大对劲,就问:“老板,怎么了?” 张无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说:“别说话,穿上衣服跟我走!” 对我家两位老板,我还是很信任的。于是就飞快的摸出外套穿上,把打神棍别在了腰间。收拾利索后,又背起了自己破破烂烂的背包,说:“老板,到底怎么?您跟我透个底好不好?” 何中华冲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房间里还有其他驱魔人。然后他用唇语说了一句话,把我吓得差点没软倒在地上。 虽然老何没发出任何声音,但唇语上分明说的是:特案处要杀你! 现在的特案处是帝铭上校在做主,特案处要杀我,是不是意味着帝铭上校要杀我?可这到底为什么啊?我又没招他惹他,帝铭上校干嘛非得要杀了我? 我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张无忍就已经不耐烦的拽着我走。刚离开房门,一股寒气迎面扑来,瞬间让我清醒了大半。 营地里的发电机仍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四周的探照灯不停的往来巡视,背着枪的哨兵们身穿白色的防寒作战服,站在高处,监控着整个营地。 张无忍和何中华似乎没有躲避哨兵和探照灯的意思,大摇大摆的顺着铲雪车留下的痕迹一直往前。其中何中华一边走一边飞快的说:“老于,你听好了,你和重华先生的事不知道被谁泄露出去了,北京方面传来消息,留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束手就擒,被押去北京受审,要么你反抗,就地格杀。” 我脑子嗡的一声就炸开了,卧槽,不就是重华先生跟我说几句话吗?至于又抓又杀的?还讲不讲点道理了? 张无忍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冷笑道:“你想跟那些高层讲道理?开什么玩笑。不过你也别担心,这次抓捕行动是秘密执行的,毕竟你是特案处挑选的寻冰人,为特案处立下了汗马功劳,他们若是大张旗鼓的抓你,会让全中国的驱魔人都寒了心,当初在北京签订的阴阳协议也就等于是一纸空文了。” 我明白张无忍的意思,既然是秘密抓捕,就不会大张旗鼓的对我进行通缉。表面上我还是阴阳店铺的人,跟特案处的关系还是很密切。但只有真正知道内情的人,才会知道我其实早就跟特案处闹翻了。 驱魔人不是吃素的,阴阳店铺的两位老板更不是省油的灯,只要不是大规模的追杀和通缉,想要逃出去并不是一件难事。 两位老板一边跟我说,一边带着我在营地里左右穿梭,片刻之后,就来到了临时修建的停机坪。停机坪上有两架改装过的直升机,速度虽然慢了点,但却能在极夜的暴风雪中安然飞行。 这两架直升机有一架已经预热好了,驾驶舱里亮着灯,两个穿着作战服的士兵正在那低声交谈着什么。 我以为张无忍和何中华要敲晕他俩,然后强行把我送走。但是老张却冲他们打了个招呼,说:“都安排好了吗?” 那两个士兵转过头来,我才发现两人都是特案处的外勤人员,是一起从冰墓里活着出来的好汉,同时,他俩也是帝铭上校的铁杆支持者。 我的心立刻揪了起来,但是这两人看到我们三个后却一言不发,只是从腰间抽出一叠文件,直接交给了张无忍。 完事之后,这两个特案处外勤就冷冷的说:“直升机会在五分钟内起飞,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张无忍笑着说:“五分钟,足够了。我跟他说几句话就行。” 特案处的外勤挥了挥手,示意我们快去。张无忍对我使了个眼色,我会意的点点头,跟着他走了两步,藏在了一座发电机旁边。 发电机的噪音很大,所以我俩在这说话也不害怕被人偷听了去。我们才刚刚站稳,我就迫不及待的说:“老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帝铭上校安排的人?” 自从知道特案处想要抓我的时候,我就对特案处上下满是敌意了,这群王八蛋半年前就通缉过我一次,现在又想故技重施。 张无忍没有忙着回答我,而是把手里的文件都塞给我,说:“这是特案处颁发的通行证,还有特案处开具的介绍信。有了这两样东西,你就能大摇大摆的乘坐直升机离开希波拉荒原,去昆仑科学考察站。到时候会有一艘观光旅游的船只,你会搭乘这艘船离开南极,进入麦哲伦海峡。” 我忍不住打断了他,说:“帝铭上校为什么要放我走?” 张无忍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说:“因为帝铭上校认为你不该得到这种待遇。” 我稍稍思索了后,就恍然大悟,原来帝铭上校压根就没想把我怎么样,但是他却不能从明面上抵抗北京传来的命令,所以才趁着强行命令下来之前,把我先送走再说。 张无忍见我明白,就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