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村的老秀才,五十多岁,还在参加乡试,还有一个是落霞村的童生,三十有八,也是屡次名落孙山,现在在醉香坊当帐房。
最后一个是桃源村的童生,才十九岁,前些年刚中童生,意气风发,给人做夫子的可能性不大。
宋月华问道,“桃源村的那位,莫不是叫顾青?”
“正是!”候五道,“原来你认得。”
宋月华笑道,“我也是桃源村的。”
总之,顾青可以排除在外,稻竹村的老秀才先不说,醉香坊离得不远,可以先去这里看看。
正好快到中午了,宋月华第一次进酒楼,不敢太奢侈,跟候五两人各点一碗面,一壶茶,一份小菜。
两人找了个离柜台近的位置,宋月华一抬头就看到那个童生,郭怀中,此人正一脸了无生趣的拨动算盘。
难得来一次酒楼,宋月华尝了一口碗中的面。
汤底用的鸡汤,但因为鸡少水多,没有香味只有腥味,面条泡太久已经泡发了,松软的面条泡在鸡腥水里,这顿饭,宋月华吃了个了无生趣。
倒是对面的候五,连汤带面吃个干净,恨不得碗底也舔上一遍。
是她没带舌头出门吗?
吃完面,又喝了两壶茶,两人坐了一会儿,才过去结帐。
郭怀中除了结帐时有反应,平常则拉着个脸,一言不发地坐着,这么苦闷的人,宋月华不是很想要。
结果,等到结帐的时候,宋月华也苦闷了。
两碗面400文,两壶茶水100文,小菜免费送的,总共500文。
郭怀中面无表情地报帐,宋月华心如刀绞地掏钱。
心痛归心痛,正事不能忘,宋月华故作轻松道,“听闻夫子有童生的功名,怎么甘于做一个小小的帐房?”
郭怀中抬起头,语气不善道,“你谁啊?”
看是一个小女娃,骂道,“去去去,结完帐赶紧走人,再胡咧咧别怪我不客气!”
郁郁不得志,情绪不稳定,又敏感,又势利,不可为人师,宋月华心中暗暗评价道。
刚准备走,突然楼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抬头,刚好看到一张包厢门被人踹飞,传来的还有怒骂声,“什么潲水玩意,就这还敢端给你小爷吃,是嫌生意做得太安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