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去县城,看看城里的情况,季明跟张如山明天要去谢家,有了金少阳的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任小溪嗯了一声。
又过了几天,谢家人跟张如山一同来到了村里。
知道谢安跟谢锋到了宋家时,宋月华跟段一刀从杨木匠家赶紧跑了回来。
“不必着急,没什么要紧事。”谢锋低声道。
谢安笑道,“隔壁学堂没上课?”
“学生都在大院,伤员住在这里方便照顾。”宋月华解释道。
段一刀从学堂拎来了一壶茶水,给几人倒上。
谢锋道,“这里的事情,少将军不会追究,金少阳虽然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而且他现在暴露了,关起来反而更安全。”
“灭了他一大队人马,就这样不追究了?”宋月华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谢安撑着半边脸,一只手沿着杯口画了一圈,笑道,“自然是有代价的……”
“谢安!”
谢锋把人喝住,才解释道,“我帮少将军办点事,刚好能把这事给抹平。”
“什么事?能说吗?”
“不能。”
“很危险吗?”
“不能说。”
宋月华,“……”
这事虽然也有谢锋的原因在,但要是把责任都推给他……
“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谢二叔尽管开口,不必同我客气。”宋月华认真道。
谢锋嗯了一声。
一旁的谢安看了一眼两人,随即转过头,看向屋外,轻啧了一声。
宋月华突然看向谢安,问道,“谢三叔来这里,不知有何贵干。”
“我啊,”谢安轻笑道,“放心,不找你麻烦,寻个熟人罢了。”
村里除了张如山,哪里还有谢老三的熟人?
不过人家都说与她无关了,宋月华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心想,等会儿叫段一刀看着点他,这小子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从宋家出来,谢锋顺道去了趟学堂,看看村民的伤情。
谢安跟张如山一起来到宗家,他这次来找的人是宗义。
宗家。
宗家的新屋子左邻右舍离得远,外墙烧得焦黑,里面的损伤并不大,住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田氏在包子那里干活,吴氏在村里拓砖,家中只有宗义一人。
宗义并不认识谢安,不知这个人为何来找他,但在听说是张如山的师傅后,还是客气说话。
“不知谢夫子上门,有何贵干?”宗义问道。
谢安没有回他,而是跟旁边的张如山道,“如山,你在外头等着,我同宗先生说两句话。”
说完,谢安就进了屋子,落座后,他也不客套,笑着开口道,“扔碎肉,煮金汁,丢土豆,听闻宗先生的壮举后,特意前来拜访。”
宗义倒茶的动作一顿,心生各种揣测,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道,“谢夫子请直言。”
“宗先生心中有好计谋,蜗居于此实在可惜,不如由我引荐至少将军门下,先生意下如何?”
谢安在了解了桃源村的退敌计策后,对于这种丧心病狂的策略印象极深,让人一打听才发现尽出自同一人之手,当时他便动了心思。
后面再一打听宗义本人的生平。
便知此人是宋月华在东山的管事,后与寡嫂成婚。
谢安还感慨桃源村民风竟这般开放,细问之下,知晓了说书先生跟神婆喇嘛一事,当时就下了决心,此人他势在必得。
“宗先生,少将军在此损失了一大队人马,您不会觉得,此事能这么轻易过去吧?”谢安笑盈盈道。
宗义眼神一变,“按你的意思,我是非去不可了?”
“先生大才,难道不希望一展鸿鹄之志?”谢安反问道。
宗义摇了下头,“谢夫子高看了,我并没有什么高远的志向。”
在外人看来宗义一肚子坏水,但他只跟娘子好好过日子,把小白养大,给阿娘养老,并无什么鸿鹄之志。
谢安一脸可惜道,“听说宗小侄学业不错,以后踏上仕途,若有人能扶持,想必能少吃不少苦,家中女眷也同享尊荣,不如,您再想一想?”
宗义不欲与之争辨,他的家里人,没必要同外人过多言说。
唯一叫他动摇的,是死在村里的这一队兵士。
谢安见说得差不多,便起身离开,“宗先生若想通了,五日后,福满楼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