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一五一十道,“陈知府以权谋私,贪赃枉法,私通敌国,图谋不轨,陈家三代以内难逃罪责。”
“燕家虽说与通敌一事并无关系,但两家私交甚笃,难免被牵连,今日得到消息,老爷已经被关押了起来,只怕三位少爷也难逃此劫……”
宋月华心中一滞,那燕风见岂不是……
“燕家被牵连,可是会死?”宋月华问道。
王大摇了摇头,“不知道。”
宋月华重重地叹了一声,前年两人还见了面,怎么再听到消息,竟是这么个情况。
地窖里面还存放着燕风见送给她的订亲首饰,原本还想等到再见的时候,把东西送还回去的……
“花林巷这三年间,可是你们的手笔?”宋月华想到此事,于是问是一嘴。
王大摇了摇头道,“青州毕竟是州城,以我们的本事,若只护一家还成,想要护住整条巷的人,是不太行的,虽不是我们所为,但却是知道何人的手笔。”
“谁?”
“陈家嫡孙,陈言。”
“陈言……”
宋月华整个人往后一靠,怅然不已,她无意中救过此人一次,没想到他竟默默地护了小玉三年。
“陈言,可还能活命?”宋月华问道。
王大道,“通敌者,未曾有活下来的先例。”
宋月华只觉太阳穴抽抽地痛。
当初她从青州回来之时,陈言还那么小。
突然,宋月华猛地起身问道,“他年纪还那么小,就不能赦免?”
王大摇头,“不知道。”
这时,王小把灶房收拾好了,小玉跟齐紫也梳洗过了。
宋月华同王家兄弟二人说道,“你们先去洗漱休整,我去隔壁学堂给你们开个铺,今天晚上好好歇一歇,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宋月华来到学堂,同夏娘子说了一声,两人抱出被褥把灶房给铺好,让段一刀给人留个门,就回家了。
大小宝睡得香,宋月华叫齐紫跟小瑜去隔壁睡,自己则跟小玉躺在同一个灶上。
“还是家里睡得踏实。”
小玉翻滚了过来,把胳膊跟腿都搭在了宋月华身上,用力地在她脖间吸了一口气,感叹道,“阿姐还是原来的味道。”
宋月华,“……”
“我今天洗了澡。”宋月华道。
小玉嘻嘻一笑道,“我说的是气息。”
宋月华懒得跟她再说下去,直接问出心中的疑问,“你同燕雨久是怎么回事?”
“啊!”
小玉惊呼一声,宋月华的心都凉了。
“没,没怎么回事啊……”小玉磕磕巴巴说着,然后转过了身去。
宋月华沉默了许久,小玉才13岁,就算是算虚数也才14岁,哪怕在这里14岁已经是适婚的年纪,但在宋月华看来,还是早恋。
偏偏还喜欢上一只马上就要家破人亡的花蝴蝶……
“小玉?”
宋月华还想说说话,结果旁边传来了小玉的轻轻的呼吸声。
这几年过得太不容易了,先是待续了快三年的旱灾,然后是兵乱,等到这一切都刚刚结束,重新签了长工,种了菜,养了猪跟鸡,县里还开了个棋馆。
日子正要有奔头之际,小玉早恋,燕风见下狱,有救命之恩的陈言也……
宋月华闭上眼睛,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地有了些睡意。
次日,耳边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门外也吵闹得很,宋月华睁开眼,就见大小宝正围着小玉,姐弟三人笑嘻嘻地分着东西。
“阿姐,你今天可真能睡。”大宝过来捏宋月华的鼻子。
宋月华伸出两只手穿过大宝的腋下,一下子把人举得高高的,大宝痒得哈哈直笑,整个身子不停地扭动。
谢瑜从外头进来,给大小宝手里塞了个鸡蛋道,“你们别再磨叽了,再不去学堂,等下可是要抽手心的。”
“谢姐姐,你不抽我不就成了嘛。”大宝仰着头倒在谢瑜的腿上撒娇。
谢瑜点着他的眉心,笑道,“谢姐姐可以不抽你,但谢夫子会不会不抽你,我说了不算。”
大宝没听明白,只得看向小宝。
小宝把鸡蛋塞进口袋,从炕上跳了下来道,“我先走了。”
“哎,等等我啊。”大宝也急忙跳了下来,追了出去。
小玉看着还在慢悠悠吃鸡蛋的谢瑜道,“谢夫子自己就不怕迟到吗?”
“夫子总能有些特权。”谢瑜倒了碗水,把鸡蛋顺下去。
小玉同宋月华打趣道,“我还记得以前的谢夫子常说要以身作则,现在倒是想开了。”
谢瑜半点不着急,“学生也得学会自知自律,总让夫子看牛似地紧看着也不好。”
说完,谢瑜把手中最后一点鸡蛋白扔进嘴里,嚼巴嚼巴一碗茶下肚,同二人挥了下手就出门去了。
“嘴上说得轻松,还不是巴巴地跟着出去了,”小玉跟宋月华道,“几年不见,小瑜这张嘴可硬了不少。”
齐紫闻言噗嗤一笑,也从灶房把煮好的鸡蛋拿了进来。
“阿姐,吃鸡蛋。”小玉递了个鸡蛋过来。
宋月华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