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睡着了吗?”
郑景仁隔着帘子干咳了一声回答道:“爹,我没睡,在洗澡呢!”
一身黑色长袍,满脸愁容郑明远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说道:“那好,我找你商量个事!就是你妹妹舟月也想跟着你进皇宫!为了这件事,傍晚还跟我和你娘大吵了一架!”
郑景仁一惊:“什么!她要去皇宫干什么?有没有跟您说?”
郑明远点了点头:“说了!非要跟在你身边见见世面。你不是说你在皇宫担贴刑官吗?”
郑景仁苦笑道:“爹,妹妹马上也快到了嫁人的年纪了,去皇宫不太合适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洗完澡赶紧去劝劝她吧!”郑明远说完转身离开了郑景仁的房间。
和一起缩在郑景仁木桶里的陈香松了一口气:“呼……刚才吓死我了!”
郑景仁反应过来,尴尬一笑:“陈香姑娘,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父亲这么晚会来找我!”
陈香刚想说关系,突然不小心碰到了郑景仁的身体,顿时羞的俏脸通红:“啊!郑公子,我不是故意的……”
郑景仁摆了摆手:“没事!你的衣服都湿透了!等下你闭上眼,我起来给你拿我的衣服先穿着将就一下。”
“好!”陈香乖巧地点了点。
接下来,郑景仁擦干身上的水,换上衣服,来到衣柜前拿了一套干净的亵衣递给陈香后,便出了门。
“舟月,你哥来了!”温婉秀丽的宋惠兰指着向她们缓缓走来的郑景仁说道。
“哥,我想跟你去皇宫见见世面,顺便看看几位嫂嫂!爹和娘都不答应!”郑舟月清丽的脸庞上满是泪痕。
郑景仁苦笑道:“你要是去玩几天可以,长期待可不行!”
郑舟月秀眉一蹙:“为什么!”
郑景仁一脸认真地说道:“你也不小了,到了嫁人的年纪了,长期待在皇宫里面怎么能行!
皇宫里除了像哥这样少量的贴刑官外,剩下的都是宫女和太监,你想成婚都难!”
“行吧!我过去玩几天!”郑舟月见哥哥也这么说了,只好作罢。
郑景仁劝完妹妹回到房间,把正在晾衣服的陈香吓了一跳!
“郑……郑公子,你回来了!”
郑景仁点了点头:“嗯!等下我睡地上,你睡床上,先将就一晚!明天我送你回家!
你也知道,我打了秦寿那个家伙,他不会善罢甘休的,现在正满城找我呢!而且,他的目标不光是我,还有你!”
陈香赶紧拒绝道:“怎么能让郑公子睡地上,还是我睡吧!”gōΠb.ōγg
郑景仁摆了摆手:“陈香姑娘,听我的,你睡床上!我这个人皮糙肉厚,睡地上跟睡床上差不多!”
窗外秋风萧瑟,月光清冷。
陈香刚把被子铺在地上,就感觉一股凉意:“要不郑公子…跟我一起睡床上吧,反正这个床够大……”说完,还非常贴心的将郑景仁的被子展开。
郑景仁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这……不太好吧!”
陈香秀眉一蹙:“郑公子是不是嫌弃我是个歌妓?”
郑景仁苦笑道:“怎么可能!我是怕陈香姑娘嫌弃我!”
陈香有些不信:“真的吗?”
郑景仁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对月发誓,如果有半句假话,就请月亮下来消灭我!”
陈香噗嗤一笑:“我听过对天发誓,从来没有听过对月发誓的!再说了,月亮那么温柔,怎么可能惩罚的了你!”
郑景仁一本正经地说道:“不不不,在我看来,月亮也没有陈香姑娘温柔!不仅给我洗了换掉的衣服,还贴心地为我铺床!”
陈香被郑景仁夸的俏脸一红:“郑公子,快过来休息吧!”
郑景仁也不再废话,脱掉鞋子,小心翼翼地躺在陈香的对面。
月光下,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床上,各自想着心事。
良久之后,陈香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问道:“郑公子,睡着了吗?”
郑景仁摇了摇头:“没有!陈香姑娘有什么事吗?”
陈香想了一下说道:“我听伯父的口音好像不是应天府的人,想问问你的故乡是哪里,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郑景仁也没有隐瞒:“我们都是蔚州人,家里人刚搬过来也没多久。陈香姑娘你呢?”
陈香苦笑道:“我啊比较复杂一点,父亲是安南国人,母亲是歙州人!安南国被灭以后,父亲战死,妹妹失踪!我和母亲被大明的一个攻城的将领掳走,半路上将领被人暗杀,我和母亲被应天府的一个歌坊的坊主收留,一直以来靠卖艺为生……”
郑景仁听陈香说完,瞬间脸色大变:“你的妹妹是不是叫陈仙儿?”
陈香惊讶的合不拢嘴:“郑公子,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