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和!子和!”
亲眼见到自己的堂弟曹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命丧沙场,曹操不由得又气又怒、痛哭流涕:“谁可擒杀此贼!与子和报仇雪恨!”
“丞相!我来!”
只见一将骤马而出,众视之,乃张辽也。
辽挥刀纵马,直取高宠:“贼将先留下人头!”
高宠更不搭话,飞马挺枪,斜刺里拦下张辽厮杀。
二将战不过十个回合,张辽力怯,虚晃一刀便退。
“刘琦有如此勇将,该当如何是好啊!”
曹操急得捶胸顿足:“为何这般武将尽皆落到刘氏之手,莫非天意不在我吗?”
“我乃先锋大将高宠是也!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只见高宠也不去追赶张辽,反而是横枪立马,站于高岗之上,怒视曹军如同草芥一般,丝毫不见任何怯意。
“我来也!”
就在曹操万般无计之时,忽听得一声叱喝,右军中一飞将骑乌黑战马杀出,一人于三军之中如鹤立鸡群!
“是成都啊!”
曹操犹如黑暗之中见到了一丝光亮,眼神中明亮了一些:“我有成都在此,可无忧也。”
“宇文成都不是被丞相留在陈留帮助荀大人守城吗?他此番前来,恐怕有违军令……”
程昱上前试探着说道。
曹操想了想,摇了摇头:“我军目前的要务是如何攻破刘琦,像这种治罪之言不必再说!”
说话之间,宇文成都掌中鎏金镗,胯下绝影马,早已杀奔至高宠面前:“你倒是有几分武艺,可敢与我一战吗?”
高宠见此人生的如此雄壮威猛,几乎比自己高出两头,手中的兵器更是显得极其沉重,先是一惊,心中丝毫不敢大意,横着虎头枪,亮一个架势:“来!”
“哈哈哈哈哈!正合我意!”
宇文成都挥起一镗,直取高宠。
“来的好!”
高宠横过大枪,和金镗硬碰硬只哐当一声,发出震耳欲聋之声。
随着两马交错,两人几乎同时感到虎口发麻。
“嘶……此人不是花架子,果有勇力!”
高宠不由得感叹。而宇文成都同样在暗暗吃惊:“此人气力竟如此过人,我征战以来,所遇之人未尝及他!”
“再来!”
两人勒缰回身,各举兵器,转眼之间又是三个回合。
各杀的两人热血沸腾,战意高涨,两方阵中同时擂鼓助威,杀声震天响。
二人又战五十余回合,眼看天色渐晚。
“高都督!”
忽然,刘琦阵中有一骑冲出,大声朝高宠喊道:“且请稍歇,今日天色已晚,主公令明日再战不迟。”
宇文成都道:“快回去吧!你家主公唯恐我伤你性命呢!”
高宠道:“请回禀主公,我正要诛杀此人,请安排夜战,看我如何取他首级!”
说着,将金枪一指:“宇文成都,敢与我夜战否?”
宇文成都应声道:“怕的便不是好汉!”
不多时,曹刘两军各自鸣金收兵,一面安排夜战,一面多点火把。
宇文成都回营,曹操早已率众将接住,亲自上前为其卸甲牵马。
“有劳丞相,成都忧虑战事,擅自从许昌赶来,未能斩将立功,实在有愧。”
宇文成都急忙躬身道。
曹操道:“成都劳苦功高,何言一个愧字?成都此来,正解我燃眉之急也!”
一旁郭嘉道:“然不知这一战如何?”
宇文成都道:“高宠骁勇,实属我平生未遇之劲敌,纵使马超、庞德之流不能及也。今夜我当奋力厮杀,若斩此人,可败刘琦士气军心!”
曹操壮之,道:“成都真乃我之英布也。”
成都默然不语,曹操也觉自己言辞有失,即令其兄宇文化及引去休息饮食。
宇文化及随军参赞军机,颇得重用,常随曹操左右,即带着成都来到帐中,摆出酒食,问道:“丞相如此厚待我宇文家,更赐你高官厚禄,将你比作英布,你如何反倒这般不悦?”
成都正色道:“丞相位高权重,然终究不过一汉臣而已。今日却将我比作英布,那丞相自己是谁?莫非是高祖皇帝吗?此乃大不敬之比喻。成都未敢应允。”
宇文化及道:“自古以来,天下由能者居之!今丞相德行昭彰,平定四海,早晚必将代汉而立,反观汉室,则是一派枯木败草之象,气象已尽矣。”
宇文成都道:“随兄长如何说,然成都此生为汉臣,终不肯行悖逆之举也。”
说罢,闻帐外战鼓声响,成都一跃而起,取金镗大步流星走出大帐。
宇文化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连摇头叹息不止。
单说宇文成都束甲上马,在两侧火把照耀之下出得门来,早见对面高宠持枪立马,怒目而视,当即大喝一声:“高宠!你我再战三百回合!”
高宠看了一眼身后的刘琦,只见后者对着自己挤出一个十分古怪的鬼脸。
“且慢!”
高宠大声道:“你我开战之前,何不容我讲一番肺腑之言,再厮杀不迟?”
“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