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的映衬下,窗口前,站着个瘦小佝偻着肩膀的身影,看不清容貌。 “大巫师······”启熏儿乖巧的叫了一声,然后走到那人身旁。 此时这位爱新觉罗二小姐失去了强势彪悍的一面,很有点邻家女孩小家碧玉的气质,风格十分迥异。 要么说女人都是多面的呢,面对向缺的时候启熏儿是个彪悍的东北娘们状态,急眼了就容易挠你,但此时你再看她,乖巧的跟个猫似的,一对漂亮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抿着樱桃小嘴,略微有点呆萌 。 屋子里,沉寂了能有两三分钟,窗前的人影嘶哑着嗓音轻声说道:“这人,怎么样?” 启熏儿皱了皱眉,她知道大巫师问的是谁:“光从表面上来评价他,那就太肤浅了,如果透过表面看本质,这个人你会觉得他其实很难对付” 向缺在启熏儿这里给人的感官是什么样的呢,简单点来说就是十分不咋地,甚至让她有一点厌烦,但抛开客观上向缺三番五次得罪她的原因,启熏儿又觉得这是个很难缠的人物,心眼挺多,办事干脆 利索不拖泥带水,为人很有奸雄的品质,并且还有一身十八般武艺,作为对手来讲,向缺是很让人头疼的。 “奸猾,狡诈,很有心思,我跟他接触过两次了,第一次因为圯上老人的天书,我们努力了六年的时间但最后被他插进来后,很有可能独自一人摘取了胜利的果实,这是第二次相遇,机缘恰合下他把长 明太奶奶的魂魄给收了去,并以此来要挟我就范” “哦”窗前的人影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即,又说道:“你之前曾说过,他和曲阜孔府有旧怨,是怎么回事?” “这里面还涉及到另外一个人,是医圣张仲景的后人,向缺和他们关系不错,协助仲景府邸的人和孔府共同争夺一个带着天道气运转世投胎的孩子”启熏把自己所了解的向缺和孔府的恩怨,详细的讲述 了出来:“并且,他和茅山,龙虎山,天师教的关系也不太友好,有过多次冲突” “这是一个过街老鼠么”大巫师讶然问道。 启熏儿咬牙切齿的说道:“别侮辱老鼠” 大巫师忽然感叹了一句:“没被打死,他也挺不容易的了” 启熏儿又再次问道:“大巫师,那明天······” “明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是满清皇室后裔,自家的秘密难道还得要和人家分享么,拿出点皇室的气概出来” 几分钟之后,启熏儿离去,屋内剩下大巫师一人。 “唰”大巫师,伸出枯瘦干瘪的胳膊,仿佛柴火棍一样的手臂上血管凸出,像趴着一条条蜿蜒的蜈蚣,似乎没有一丁点的血肉。 手臂上,一条刀疤从胳膊上部一直延伸到手腕上,十分狰狞。 “古井观?” 此时向缺躺在一间客房里也在思绪万千,因为他觉得自己可能即将要干一件釜底抽薪的事了。 “草,整来整去到底还是把人给得罪了,这和我的本意不太符合啊,我这么仁义的性子干这事······挺操蛋啊”躺在床上的向缺搓着疲惫的老脸,幽幽的感叹了一句。 一夜过后,清晨。 向缺收拾妥当,坐在屋里抽着烟,门外,那阴敲了敲房门说道:“向先生,二小姐请您过去一趟” 向缺掐了烟头站起来,背着手跟在那阴的身后走出了客房,外面就是大院,四周都是厢房,上一次向缺只是匆匆的在大门外打量了一眼这处深宅大院如今身在其中他明显感觉到院内有一股掩饰不住的 贵气扑面而来。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满清皇室虽然已经日落西山了,但说到底人家也是有底蕴的,清朝执政两百多年,曾经出过几任辉煌的帝王,就算如今已经改朝换代了,但大清的气运仍旧还在。 就只看这处深宅大院,必然就是满清后裔的老宅了,向缺稍一打量就品味出这栋宅子是建在龙脉上的,是正儿八经的主脉,如果再细细的捋一下的话,这条龙脉绝对是延伸到紫禁城故宫的。 各朝各代的龙脉都是皇家最大的隐秘,除了皇上之外就只有当朝国师才知晓,清朝崩塌了,爱新觉罗氏自然不可能住到故宫里去,但建一处宅院在龙脉上却不难。 照此下去,满清后裔虽然不可能再次重登帝王之位,但维持本家族昌盛下去却很简单。 难怪孔大先生当初和这位熏儿姑娘相遇也得给她留三分薄面,就冲爱新觉罗氏如今暗地里展现出来的这一抹运道,他就不得不尊重这帮满清后裔。 更何况,在启熏儿的背后,还站着一直隐没在东北,神秘异常的萨满教。 向缺面无表情的跟着那阴进了正堂,此时熏儿姑娘穿着一身宫装正襟危坐的一把太师椅上,两边站着随从,那阴把向缺领进来后就拱手站在了启熏儿的身后。 向缺呲牙笑了笑,说道:“我这时候,是不是应该喊声格格吉祥啊?” 正经来讲,向缺这么说还真没错,论论身份的话,爱新觉罗·启熏儿确实是个正统的格格,她的血管里流的可是正经的皇家血脉,这要是放到国外,就得被封为贵族了。 启熏儿皱了皱眉,根本就没搭理他这茬,而是一本正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