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未来他们还有做祖父祖母,哪里能再这么放肆呢。 眼下就放肆算了。 他伸出手,将窗蒲放下,将柔嫩的身段揉在怀里。 程娇儿怀着孕犯困,崔奕抱着她待她睡着,才出了清晖园。 瑾瑜刚刚被他赶去了前院,如今正被诸葛均拧着在训话,好像是在外面闯了什么祸事。 远远地,崔奕背手踱步上芝兰轩回廊,就听到诸葛均的低沉压抑着的怒火, “你怎么能把张家小姑娘的篮子给打翻,人家姑娘是调皮了些,你一个堂堂男子汉怎么能跟人家计较!” 瑾瑜不服,敞亮的嗓音压都压不住, “谁叫她嚣张,还说什么她祖父已经上门了,要把我们的婚事定下来,我呸,谁要娶她个母夜叉,爹爹要是逼我娶她,我就去边关,一辈子不回来!” 崔奕听到这里,脸色拉了下来,德全在一旁吓得不行,连连朝崔奕投着恳求的眼神,希望他别动怒。 隔着窗蒲,崔奕低沉地喝了一句, “谁逼着你娶媳妇了!” 瑾瑜闻言,神色一亮,跟一阵旋风似的刮了出来, “爹爹!” 他挠着后脑勺笑呵呵望着崔奕,“爹爹不让我娶张家那母夜叉?” “没规矩,什么母夜叉,人家不过是一十几岁的小姑娘!”崔奕不悦地教训道。 瑾瑜在崔奕积威下长大,还是有些怵他的。 耷拉着脑袋跟着他进了书房。 陈俊与诸葛均皆在,这些年,二人始终不离不弃,一个帮着他操持朝政,一个帮着他料理崔家外务。 陈俊把近来有意结亲的官宦嫡女名录递给崔奕。 瑾瑜立即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垂眸立在案前,满脸不快。 崔奕认真翻看。 廊外传来一阵细沉的脚步声,陈俊站得离窗口最近,撩眼望去,正见一风姿夺目的少年步履如风踏来。 十四岁的少年,气度沉稳,一身天青色绣暗纹的长袍,衬得他身姿如玉,微风从院头拂来,他衣摆闻风而动,自染光华,不似凡人。 母亲是程娇儿那样的绝色,父亲又是这般清俊。 小七崔蕴之便似集天地之灵华,那张脸清逸俊朗,竟是比年轻时的崔奕还要俊上几分。 瑾瑜听到动静,眸子立即如染了光似的,朝外张望,整个人也跟着来了劲。 “弟弟。” 崔蕴之从容踏入书房,眉眼微微下垂,自带清冷,目光落在崔奕身上,先是规矩行了一礼,复又跟诸葛均和陈俊下拜,最后才看了一眼瑾瑜。 他没多说什么,跟着瑾瑜立在一块,等着崔奕的吩咐。 十来年过去了,蕴之跟瑾瑜长得一样高大,只是瑾瑜略壮实一些,蕴之则越发俊挺。 瑾瑜相貌爽朗,眉眼开阔,往那儿一站,便有一股铿锵铁马的气势逼来。 诸葛均和陈俊不只一次感慨,这两兄弟真是一时之双壁,整个京城无人能与之争锋。 单单瞅着这兄弟俩,崔家的门庭不用担心,朝堂也后继有人。 瑾瑜在边关是人人敬重的少将军。 前段时间,蕴之与年轻的皇帝出城春猎,朝中一半文武官员随行,一应事务全部是蕴之料理,世人称赞蕴之有宰执之风。 如今,也就在崔奕和程娇儿面前,两兄弟才能一副受教的模样。 “父亲,母亲怎么样了?” 见崔奕翻着手里的名册不曾吭声,蕴之便开口询问。 回来的时候,德全眉眼里都是笑意,可母亲请了大夫说是身子不舒服也是事实,父亲眉宇间也有忧色,崔蕴之很担心。 他虽是小儿子,可这些年瑾瑜时常不在身边,大多是他身为儿子恭敬侍奉母亲。 在他眼里,母亲就是尊贵娇养着的,不能出一点差错。 崔奕放下名册,抬眸望着两个儿子, “你母亲没事,就是,你们可能会有妹妹了。” 蕴之听着微微一愣,旋即眼底现出浓浓的笑意。 瑾瑜见气氛好,就嘟囔着嘴,“爹,我早就羡慕别人家三个四个妹妹的,我们家里一个都没有,娘这也怀的太迟了,要是早怀上,妹妹都能跟着我们玩了。” 眼下还在肚子里,将来岂不跟养女儿一样? 崔奕听出瑾瑜弦外之音,将名册一丢,脸色就沉了下来。 “你如今越发张狂了,都敢编排你的父母?” “你妹妹虽然还在你娘肚子里,将来却也轮不到你们操心。” 他还没老呢。 瑾瑜悻悻闭上嘴,推了推蕴之,示意他说几句话缓和的话。 倒是一旁的诸葛均笑呵呵望着瑾瑜, “瑾瑜,你这么喜欢妹妹,不如娶一个妹妹回来宠着?” 瑾瑜一听,开水烫脚似的,往后蹦跶了几步, “不要,我不要娶女人,张凌那小子自从娶了媳妇,没过一天好日子,家里三妻四妾闹得不可开交,我可不要学他。” 崔奕听了这话,哭笑不得,却是难得没骂他, “你又不用三妻四妾,娶一个就成了,你是崔家嫡长子,今年十六了,该要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