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留神摔个狗吃屎。小丫头也不恼,站起来拍拍土,又是笑眯眯的。 宋云看着屋里那个,又看看屋外这个,只觉得自己太失败,招招手叫禾儿。 禾儿勉强愿意礼貌,过去说“宋奶奶好”。 宋云怎么看她怎么喜欢,问:“奶奶给你糖,你能教清韵跳格子吗?” 她看了这么久,也看出来一点,清韵身子弱,挤在男孩子堆里,根本玩不到一起,不如跟小女孩们玩的好。 说来也是奇怪,怎么女孩子堆里只有一个男孩子,男孩子堆里又只有清韵一个女孩子。 有糖啊。 禾儿本来有点好为人师,心想这可是你叫我教的,那我就勉为其难教吧,应得爽快:“好啊。” 可惜,宋云叫得动禾儿,却叫不动亲孙女。 陈清韵小脸上全是倔强。 “我不要。” 和方青禾学,那她成什么了?她才不要。 宋云一来不太知道小姑娘的矛盾,二来这两天正在雕孙女的性子,哪里容得她说不要,语气强硬起来。 “不要也得要。” 陈清韵死死咬着嘴唇,一双娇怯的眼睛里竟然叫人看出恨意。 好,好样的,今天不怕你不服。 宋云随手从地上抽棍子:“再说一遍我听听。” 陈清韵到底屈服于武力,知道家里多出来的奶奶是真的会打人,委委屈屈去找方青禾。 一块玩的几个人都有些诧异,毕竟大家平常井水不犯河水的,陈清韵走到这里来干嘛。 只有禾儿挺胸脯道:“我跳一遍,你看着啊。” 跳格子嘛,知道规矩,长了双腿不就会跳啦。 她先把石头扔出去,扔到哪格跳哪格,先完成一个来回的就是第一名。 原来玩游戏的人都停下来,给她示范的时间,又窃窃私语。 “干嘛要教陈清韵。” “我看她肯定不会,跳不远的。” 一字一句,陈清韵都听得很清楚,虽然她还没有学到羞辱这两个字,已经明白其中的意思。 等禾儿回来叫她跳的时候,她赌气把石头扔远,结果实力又不够,摔了一嘴灰,大家扑哧扑哧笑起来。 本来玩这个游戏,就是会摔倒的。禾儿刚刚自己都摔过,不也一样被人笑,没有恶意的。 陈清韵却觉得是恶意,跌坐在地上不动,嚎啕大哭。 别人可不会像王海军哄她,尤其是禾儿着急地催:“陈清韵你快点起来。” 爬起来呀她倒是,耽误大家玩游戏的时间这不是。 陈清韵一动不动,眼泪哗啦啦掉下来。 哭哭哭,一天到晚的哭,就数她眼泪最多。 小女孩比男孩子更不耐烦人哭哭啼啼,抱怨声四起,还有说禾儿不该带她玩的。 宋云也不好再作壁上观,出来要打圆场。 陈清韵才不要坏奶奶,扯着嗓子找“王海军”。 两拨人离得这么近,王海军有时候玩疯了也不是时时看着她,听见声跑过来,力气太大,把离得最近的禾儿带倒。 高明直接不干,从边上蹿出来,直接给王海军推一下,摔了个屁股蹲。 一般这样,两帮人马就得吵起来,谁叫禾儿和王海军各自是头头,小孩子之间男女体力差距还没有那样悬殊,有时候打起来胜负都不一定的。 你扶她,我扶她,好不容易都站起来。 禾儿手擦破皮,火烧火燎的,气道:“王海军,你撞到我了!” 她现在根本不想要哥哥,一点都不带客气的。 王海军也不服,梗着脖子道:“谁叫你欺负清韵的。” 别以为他知道,方青禾就是嫉妒他对清韵好。 这话说得委实没道理,宋云这个做奶奶都听不下去,出来说话。 “没有的事,是我们清韵自己摔的。” 王海军有点不怕天不怕地的气势在,直接说:“你也欺负清韵,你跟她们是一伙的!” 只有他跟清韵是一伙的。 欺负? 宋云半只脚进棺材的人了,这么大的帽子她可扣不下,神色肃然道:“清韵,你自己说。” 陈清韵就是不说,一个劲抽抽噎噎,活像委屈到说不出来话,谁看都觉得她就是被欺负的那个。 宋云养大过童蕊,从前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也该知道了。 她冷笑道:“好,好样的,看来今天不让你学个乖是不行。” 她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上手就要把孙女揪回家。 这在王海军看来,就是清韵被欺负的佐证,他怒从心起,双臂张开护着人。 “我不许你欺负清韵。” 这要是别的时候,宋云说不得还得夸一句好气概,但一种熟悉感叫她头脑发昏,连脚步都快站不稳,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不好,隔壁班有个男生就是这样抽着抽着就口吐白沫了,老师说叫羊癫疯。 禾儿来不及为自己讨公道,大喊:“妈妈,妈妈!” 女儿这样叫,必定是有事。 赵秀云腾地往外跑,有孩子在外面玩的都跟上。 童蕊落后一步,宋云却一眼就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