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聊完,任也快步离开。 …… 返回清凉府后,任也来到府衙中堂,见到独自一人返回的商人老王,还有黄哥,以及几名六房官吏都在。 “怎么样?”老黄起身,言语急迫地问。 “情况有点糟糕。”任也如实回道:“我找了樊明,但他说……咱们的人无法借路进入南疆。” 老黄对这个规则也不太了解,毕竟他连自己的专属星门都没有,也很少去看这方面的资料。 “那怎么办?!”黄哥急得团团乱转:“除了回来的……还有四十二人,被扣留了。” 任也沉思半晌,扭头看向了椅子上的老王:“王伯,你与我详细说说,径山山匪的情况。” “这王伯二字,万不敢当。”老王立即起身行礼,恭敬地回应道:“殿下,咱们清凉府是连接大乾与南疆的重要通道之一,所以这径山山匪,很早便有了,也换了好几茬了。以前呢,我们这里的人出去通商,他们最多沿路勒索,克扣一些货物,却很少杀人。但那边毕竟是战乱之地,这千里之疆都无朝廷,所以,除了一些胆子大的商人,为了获利更高,才会去南疆通商之外……大部分人都会选择与大乾的商城互通。” 任也缓缓点头:“你继续说。” “以前呢,径山山匪只仇视大乾军队,他们劫军粮,劫军用物资时,才会大规模杀人。”老王继续说道:“老夫也不知,现在为何会突然针对我们清凉府的商队……。” 任也思考半晌,皱眉道:“以前我们的选择多啊,可以通商大乾,但现在却只剩下这南疆一条道了。清凉府是丘陵地貌,耕地很少,自古也是边塞的商贸府城……所以,我们在与大乾决裂后,径山山匪便知道,清凉府要发展,就只能往南走,只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活动。所以,他们杀人不是目的,目的是让我们胆寒……极尽屈服,这是血淋淋的下马威。” “殿下果然看得透彻。”老王恭维了一句。 任也摆了摆手,继续问道:“这径山山匪,以前竟然敢劫路过的大乾部队?!他们就不怕被清剿嘛?” “……大乾清剿不了。”老王摇头。 “清剿不了?”任也有些懵逼:“一个王朝,竟然连一股山匪都灭不掉?!” “不是灭不掉,而是灭不绝。”老王轻声介绍道:“南疆一直以来,都是战乱之地,且与大乾王朝冲突不断,这就令此地民风十分彪悍,民就是匪,匪就是民。并且,连年的战争,也让两个地域的人充满了仇视,无法化解……再加上,南疆各种势力、山头,多如天上繁星,很多山匪也都是以前的军中行伍落草,所以,即便剿灭了一伙,很快就会有另一伙出现。” “而且,我听闻……”老王说到这里时,稍稍怔了一下。 “听闻什么?”任也追问。 “老夫听闻,这一伙新的径山山匪,领头人叫卢龙,是径山大当家,而他和二当家王兴贵,以及三当家吴胖子,都是千里绿营中人,背后是有大势力在照拂的。”老王轻声道:“但我也只是听人说,当不得真。” 任也眨了眨眼眼睛:“这千里绿营,又是个什么势力?” “这千里绿营,是南疆一股新生的大势力。外人传,千里绿营的掌舵之人,被人尊称为龙首,掌管南疆边缘的千里地域。不管是哪一股山匪,都以龙首唯尊。好像,这龙首与南疆巫妖国走动也很频繁。”老王回:“这都是通商之人口口相传,老夫也不知真假。” “径山山匪背靠千里绿营,而这千里绿营又与南疆朝堂有关联。”任也细细琢磨了一下,扭头看向黄维:“要这么看的话,那我觉得他们劫货杀人,还真的不是……为了俩遭钱。” 黄维思考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咱清凉府刚与大乾决裂,他们就搞事儿,这是抱有政治目的的?” “我也是猜测。”任也点头:“毕竟清凉府是连接大乾王朝的重要通道之一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更麻烦了。”黄维忧心忡忡:“想干点事儿,怎么这么难啊。” 话音落,外面跑进来一名小吏,急慌慌地抱拳道:“殿下,府尹大人,南疆……南疆那边来人了!一位山匪头头,孤身一人入府城,要面见怀王殿下。” “来人了?”黄维看向任也:“他说要见你,就见?扯淡呢?!我来见吧。” “不,我见。”任也冲着那名送信的人说道:“带他进来。” 一炷香后,一位身着皮甲布衣,头发胡乱束着,满脸都是络腮胡子的粗犷中年,在迈步进入府衙后,便目光桀骜地看了一眼四周。 任也坐在椅子上,插手不言。 粗犷中年凹陷的双眸,流出狠辣且桀骜的神色,最终停留在了任也身上。 “你就是怀王?我径山之礼,你可曾收到?”他腰板笔直,声音充满浑厚感,但咬字的口音很重。 任也看着他,没有吭声。 粗犷中年也不恼怒,伸手摘下了腰间的布袋子,再次开口:“卢大当家特意命我,送来了第二份贺礼。” 话音落,袋子口向下敞开。 “哗啦啦啦!” 十几根手指,染着鲜血从袋子中掉落,噼里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