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哭泣之时。 风声骤然变紧,平静的近月河上波涛翻涌,如换天日。 一道庄严声音传来。 “哭有何用?” “此事倒也算不得你错,不过天生你为妖,天生我为僧。我杀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在那之前,师父的佛法,你且莫再要玷污!” “否则,定要打散你三魂,杀光你七魄,休想再入轮回。” 一道身影伴随着庄严声音,瞬间出现在近月河上。 黑衣少女抬头一看,伸处双手揉了揉被泪水糊满了的双眼。 视线清晰之后,便看见,一名身穿红黄袈裟,左手持法杖,右手盘着一串佛珠的大光头。 正是她那位穷追不舍的师兄。 慧远僧人。 “大师兄,念在同门一场,放我一马好不好。”黑衣少女站起身来,看着那庄严僧人。 慧远目光清冷。 “我是僧,你是妖。如同水火不两容。而且,我从未将你当我师妹。师父虽是得道高人,可是晚年终究是做了糊涂事。当弟子的不能容忍。” 黑衣少女倒抽一口凉气,咬牙切齿,“没得商量?” 慧远摇头,“如果你愿交出《明月经》,我可让你死得不那么痛苦。” 黑衣少女紧咬着压根,用力攥着《明月经》,大声道,“这是师父他老人家归西时亲自交付于我,并且明言,即使我让它毁了,也不可落入你手,不然会酿成大祸。” “一派胡言!”慧眼金刚怒目,情绪激动。 事实上,慧远知道,小师妹并没有撒谎。 明月上师很早以前就对慧远说过,担心他误入歧途,求佛却是得魔。所以对传授慧远佛法一事,很是谨小慎微。 现在以慧远的所作所为看来,明月上师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 只不过明月上师驾鹤西归,能管制慧远的人也就没有了。 “你意已决?”慧眼平定心绪,目光尖锐的刺向黑衣少女。 黑衣少女此时反而不再哭泣,内心也莫名安定和坚决,她说道,“我是不会亲自交出佛经,但我打不过你。你想要得佛经,只能杀了我。” “执迷不悟!” “师父说过,执迷不悟的,却是你。你虽是佛门中人,却为了杀我一人,以阴邪之气浸染整条近月河,此事还波及郡城内的无辜人。师兄,你修的是佛,还是魔?” “贫僧还不用你一只妖孽来说叫,废话少说,受死!” 那慧远越说越气,早已按捺不住,转动佛珠的手突然停止,双手拿着法杖,一道金光便是从半空之中猛然砸下。 还未及黑衣少女,但是那金光已是让近月河面直接破碎,惊涛四起。 少女怔怔看着那金光砸来,哪里有什么躲避的可能? 慧远僧人可是结丹境颠峰的高手,离结成金丹,只差一部《明月经》而已。 而黑衣少女方才结丹…… 实力悬殊可想而知。 黑衣少女干脆闭上眼睛,心想横竖都是一死,连哭都没有心气了。 “轰!” 一声巨响。 黑衣少女果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只不过这力量爆发之后,她只是感觉到身体摇晃不止,然后朝着后方踉跄了几步,居然没有感觉到疼痛。 少女睁开眼睛,发现身前多了一袭白衣。 “你是?”少女瞪大眼睛,如铜铃。 来人正是陆阳铭,他转过头,看了看黑色少女,果然发现这家伙和其他的精怪不一样,居然身具妖性和佛性,且这两种力量还以她的身躯为战场不停打架争斗。 属实有些意思。 “天京府供奉殿仙师,陆阳铭。” 黑衣少女悚然,再退两步。 作为精怪,当然听过供奉殿的威名,死在那些仙师手上的精怪,能装满一个小地狱。 陆阳铭说道,“你的事稍后再说,我此行来,是解决近月河被邪气污染一事。” 说罢,陆阳铭转头看向那慧远僧人。 慧远也眯眼打量着陆阳铭。 这个年轻人刚才只用一剑便将他金光打散,而且突然出现在此地他竟然毫无征兆。显然境界不俗。 何况,还是天京府的仙师…… “原来是供奉殿的仙师,看来你我是同道中人了。你身后女子正是鱼精,不如交由我打杀,你拿她妖尸回去复命便是。”慧远僧人说道。 陆阳铭冷笑,“大光头,你是耳朵不灵光是不是?我说过,我是来解决近月河被邪气污染一事。我已经问过水神,始作俑者便是你了。” 陆阳铭将青雷举起,指向慧远僧人。 慧远僧人笑道:“仙师可能误会了,我所作所为也是为了捕杀这鱼精,与你一样,做的是斩妖除魔之事。” “一派胡言,我甚至怀疑你是大泽国派来的奸细。竟在我大乾国辖内为非作歹。打着斩妖除魔的幌子,做的却是妖魔的勾当。杀了你回去复命,便是替天行道。”陆阳铭扯了扯嘴角。 “大胆!你真以为你是天京府的人我就怕了不成?给脸不要脸,贫僧这就给你超度。” 慧远僧人怒极,法杖举起,一身气势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