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递给他。骆爷张嘴就要拒绝,陈韶命令:“吃下去!”
骆爷只好端着碟子,拿起点心,一块一块吃了起来。蝉衣看他的嘴唇都干得开裂了,又给他倒来一杯水,并挪出一把椅子搬到门口,让他坐下慢慢吃。骆爷哽咽着道了声谢后,慢慢坐到椅子中,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掉出眼泪。
好不容易将一碟点心吃完,骆爷稍稍缓上片刻,才接着道:“顾家、范家、戚家已经结成联盟,就等着大人找上门去。”
陈韶不以为然道:“他们几家也跟朱家一样,二房、三房都分开住在别处?”
“都分开了。顾家的二房也在武海镇,距离化安山别院不远,三房同样在通望县,与朱家三房就隔着一条街。”骆爷这一日都没有怎么吃过饭,即便刚吃了些点心,气血也依旧虚弱。背靠着椅子,艰难又熟悉地说道,“范家和戚家的二房在距离武海镇不远的海安镇,三房则在飞越县。如今他们都有了防备,大人再想要对付他们,恐怕很难。”
“好,我知道了。”陈韶吩咐,“回去歇着吧。”
骆爷扶着椅子站起来,张着嘴想要说点什么,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地走了。
他走不久,傅九和李天流便同时回来了。
李天流道:“棺木都已经做好了,什么时候要用,说一声就成。另外,上午的时候,范家和戚家都派了人过来看他,两家都在向他打听你下一个要对付谁。”
“他怎么回答?”陈韶问。
“他不是淋雨后,病倒了?”李天流懒散地答道,“他就用这个为借口,说他不知道。不过,范家和戚家除了向他打听你下一个要对付谁之外,还在向他打听骆爷。”
“小厨房的人这几日也在跟我说,近来有好多人找他们,”全书玉突然插话道,“有的是想让他们帮着打探骆爷的消息,还有的是想让他们帮着打探公子的消息,银子出的最少的一次都有十两,最多的一次甚至是一间铺子。”
傅九连忙问:“有人上当吗?”
全书玉看着他眨巴着的眼睛里一片亮色,不由笑道,“刘叔找的人都很好,无论是小厨房的那些人,还是东厢房的那些人,都没有受到他们的蛊惑。”
“刘叔是很好,小厨房的那些人也很好,还有很多人都很好。”傅九说道,“小厨房的那些人去村里买菜,村里的人经常不愿意收钱。”
陈韶正在清查落雁居的花名册中,被扔到乱葬岗及送回家中的尸体人数,听到他的话,抬头问全书玉:“村里人经常不愿意收钱是怎么回事?”
全书玉解答:“小厨房的人去村里买菜,好些人家一听说是买给公子,都不愿意收钱。不过,我已经让他们将钱都补上了。”
陈韶满意地收回目光,“顾家、范家、戚家等要给你们送金银,你们大可以毫无负担地收下,但老百姓的一针一线皆来之不易,若非必要,都不可接受。”
蝉衣、傅九和全书玉同时点一点头,表示他们知道了。
唯有李天流若有所悟地看了她两眼。
“赵鳞查那些少年、少女的身份,查得如何了?”陈韶问。落雁居被害的二十一人和碧桃园被害的十三人是什么身份,花名册上都有记载。她没有将这些记载告诉丁立生,自然也没有告诉赵鳞。她当然是故意的。她就是要让他们亲自去查清楚那些被害少年、少女的身份。
蝉衣看向傅九,傅九看向李天流,李天流道:“关我什么事?”
傅九看回蝉衣,蝉衣无语地出去,朝门口的羽林卫喊道:“麻烦哪位小哥去将赵大人请过来一趟。”
李天流看到争抢着要去请赵鳞的几个羽林卫,哼笑两声,慢悠悠道:“胆子不小呀,都开始越过我,指挥起了羽林军。”
蝉衣睨他两眼,不屑道:“我连你都敢指挥,羽林卫算什么?”
李天流挑一挑眉梢,看向陈韶道:“你就不管管?”
陈韶似笑非笑:“她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李天流哼两声,转身走了。走到大树旁,才扬声道:“我去大牢审朱家的管事了。”
陈韶无声地勾一勾嘴角,继续看起了手中的花名册。
全书玉看一看蝉衣,又看一看书房外面,嘴角也浅浅地勾起了一抹笑。
蝉衣莫名其妙道:“你们笑什么?”
全书玉摇一摇头,并将话题移到了他们今日到文家清点钱库的事上,“我们清理了差不多两日,才勉强将那些铜钱清理完,总共清理出来七千零七十二贯三百一十四枚铜钱。明日打算让他们清理银子,我再复查一遍铜钱的数量。”
蝉衣点评道:“两天才勉强清理完铜钱,你们的速度确实有些慢了。要知道,朱家大钱库更大,铜钱、金银等也更多。照你们这个速度清理下去,都不知道要清理到猴年马月了。”
全书玉双眼亮晶晶望着陈韶,嘴里却说道:“谁说不是呢?”
陈韶在看花名册,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蝉衣故意咳上几声,见她还是不抬头,只好边咳边叫道:“公子。”
陈韶抬眼看过来。看一眼她,又看向全书玉。全书玉赶紧道:“公子,能否借十个羽林卫帮我清查一下文家的钱库?”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