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们严密监控胥歌,几日下来,她倒是日常无碍,只是时不时去胥轻面前挑衅几句。
可这时,凤梧小院的小泥巴全身抽搐,口吐白沫,把众人吓一跳。
宫老在隔壁院,来的及时,把过脉,很快得出结论:“中毒了,中了马钱子。”
马钱子是植物,冬季果实成熟,寻常采药人均会采摘的药材,此药治跌打损伤,一般农户人家猎户懂用药的,也会采摘。
又极易炮制,取种子,晒干,切片或研磨成粉,可入药。
但,它是药材,又是毒药。
用药稍重,致人中毒;用药量大,致人即刻窒息而死。
护成铁笼子一般的凤梧小院,不用细查,小泥巴就是替小主子们尝了几口杏仁露后发的病症,桌上还有两碗正是给既儿、灵儿准备的。
端来余下两碗杏仁露,果真,宫老一闻,便知惨了马钱子粉。
意在谋害既儿、灵儿。
风染画望了一眼,床上躺着紧闭双眼,小脸煞白的小泥巴,邪肆一笑道:
“那厨房的人带过来!”
胆儿真肥,明晃晃的伸到她眼皮子底下,还欲害她宝贝。
厨房的人不知何事,见传话的人肃目严厉,皆惶恐不安。
五人一进正厅,瞧见面色平静的王妃,可莫名令人不寒而栗,跪成一排,见过礼后,都低垂着脑袋不敢吱声。
风染画眉染寒霜扫了一圈跪了一地的厨房五人,冷声道:
“今日杏仁露谁做的?”
见王妃开口询问,钱厨娘抬起头,弱弱道:“回王妃,是奴婢做的。”
厨房众人其家世背景风染画早已了然于胸,确认无碍无害,才敢用之。
钱厨娘是韩王府的家生子,父母儿女都在韩王府当差,身家清白。
“杏仁露里掺了马钱子。”风染画淡淡的道出真相,一双美目犀利使人无形压迫感。
五人惊惧,杏仁露给谁喝的,五人均知。马钱子是何物,五人也知。
用在吃食上,只能是下毒。
毒害小世子、小姐?!
谁?
胆大包天。
四余四人吓的,无力的趴在地上,额尖抵在光洁的地面,嗑出了红印。
钱厨娘抖着身子,大惊失色,“王妃明察,奴婢善做药膳,知道马钱子是何物,不可能掺在小世子和小姐食用的杏仁露中。”
“王妃,您信奴婢,奴婢家三代都侍奉在韩王府,借奴婢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害了小主子们。”
风染画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另外四人,四人匍匐在地,不敢吱声。
“你们,都抬起头来。”风染画冷声道。
四人惊恐的抬起头,谋害小世子、小姐,是死罪。
“你做杏仁露时,可一直守在灶前?”风染画睨了一眼钱厨娘,又转向其余四人。
钱厨娘苍白着脸述说:
“做小主子们膳食,奴婢未假于人手,捣碎杏仁果,取羊羔奶,白糖、莲子果等都是奴婢一人,等开火熬制时,奴婢也未曾离开灶前。”
越说钱厨娘脸色越僵,眼泪控制不住往外涌,此罪要命,要一大家的命,可真真的都是她一人完成。
哪个天杀的要害她,敢在她做的膳食里下那害人命的药。
钱厨娘哭丧着脸,往左右几人看,想要看出个究竟。
风染画不动声色,余光发现最边上的茜草脸色有异。
“她们几人可曾碰过杏仁露?”风染画继续问钱厨娘。
钱厨娘纵使想攀咬她人,也无从说起,杏仁露是小主子们午后点心,她一人足矣,其它人离她甚远。
“没有。”钱厨娘泪流满面,脸色灰白道。
很快,所有食材查验过,并无马钱子。
那就只有一点,制作杏仁露的过程中,有人下毒药。
其余四人力证清白,一一述说了钱厨娘做杏仁露时,他们几人在何处、做何事、有何证人。
一番对证,个个清白。
瞬间,空气陷入死一般寂静。
风染画手指一搭一搭,也不问话,时不时吃了一口茶,再冷冷的看几眼跪在地上的五人。
五人压力倍增,无形的死亡枷锁笼罩,仿佛下一刻就将面临死亡。
突然,茜草出声了,弱怯怯道:
“回王妃,钱二娘的弟弟,钱三武来过院子。”
钱厨娘懵了,她弟弟是来过,她刚刚已经说过。
“继续说。”风染画佻了下眉梢。
茜草望了一眼钱厨娘,“钱三武是未曾进厨房,但是钱二娘在门口与他弟弟说了一句话,他弟弟有拉过钱二娘的手。”
钱厨娘回忆道,好像今日三弟是拉了一下她的手,又好似没拉,她当差正忙着,没空理会三弟,只说了一句,下差后找他。
风染画看着茜草,示意她接着说。
“奴婢听见钱三武走出院门时,好似嘀咕了一声,摸个手就有一百两。”茜草白着脸道。
钱厨娘不信,冲着茜草怒吼:“你胡说,我弟弟怎是谋害小主的人。”
风染画瞥了一眼门口的影卫:“把钱三武提过来。”
影卫拱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