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躺在床上,身上搭着被子,一只手伸出被外,拍了拍床沿,声音慵懒地说,“没椅子,你坐这里讲吧。”
陈流火走过去,屁股挨着床边坐下。
“讲什么故事?白雪公主行不行?”
“不要,这个我都能倒着背了。”
“灰姑娘?人鱼公主?小红帽?爱丽丝梦游仙境?”
陈流火把他知道的所有的童话的名字都报了一遍,张安竹还是摇头。
“那你到底要听什么?”
“……”她思考了会儿,“要不你给我讲个吸血鬼的故事。”
陈流火说:“吸血鬼的故事我不会,鬼故事倒是知道几个。”
“对哦,我想起来你写过灵异小说。”张安竹的眼睛一亮,她侧过来,兴致勃勃地半撑起身子,长长的黑发从肩头滑落,像是最上等的黑绸,“那就讲个鬼故事吧。”
“真的要听?”陈流火眯起眼:“莪怕把你吓哭了。”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连电锯惊魂都敢看的女人。”她嗤之以鼻。
“那我就讲了。”
“讲,快点讲。”
“嗯……故事发生在一座医院。我呢,是里面的一名外科医生。某天我做完最后一门手术,已经是深夜,我走进电梯,准备下楼回家。电梯里,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女人,穿着一身红衣,披散着长头发……”
男人低沉的声音,回荡在不大的房间里。
张安竹聚精会神地听着。
“……女人贴在我的后背上,非常沉重,仿佛压着一座小山,还有一股浓重到让我想吐的血腥气,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恨和恶毒,“我的头呢?我的头在哪儿?!””陈流火讲得绘声绘色。
张安竹听得更入神了,一对凤眼睁得大大的,长长的睫毛好半天才缓慢地眨一下。
“她的一根根头发好像蜿蜒的毒蛇一般爬上了我的肩,缠绕着我的脖颈,我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挣扎着说,“你的头,你的头不是在你的脖子上吗?””
“女人嘴唇张合,幽冷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飘出来,“……不,我没有头,你仔细看看。””
“我一抬头,整个人都吓呆了,原来她的脖子上竟然是光秃秃的,还不停往下滴答着鲜血,落在她的红衣服上,原来她的衣服就是这样被染红的,我结结巴巴地问:“你、你的头呢?””
“女人说——”
讲到这里,陈流火顿住。
张安竹的心神已经完全被故事吸引了,急忙追问:“她说什么了?”
“她说,我的头,就在——”陈流火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
突然,他目露精光,猛地扑过去,居高临下地掐住她的脖子:“这里!”
“啊!”
尽管陈流火的手并没用力,但张安竹猝不及防,直接爆出一声尖叫,白嫩柔软的小脸也瞬间煞白一片。
陈流火松开了手,挑眉问道,“怎么样,被吓到了吧?”
“坏蛋!”张安竹气得举起小手,啪啪啪地打了他好几下,“谁让你突然掐我脖子的?!”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然怎么吓得到你啊?”陈流火哈哈大笑,也不制止,随便她打,反正就她那棉花一样的小拳头,又没用力,打在他身上,和给他做按摩差不多。
张安竹停下手,哼了一声,“算了,我不要听你的睡前故事了。”
“那我走了。”陈流火说。
“等下,我没让你走哦。”下一秒,张安竹躺下,翻身背对着他,“我后背有点痒,够不着,你给我抓几下。”
“……你没痒痒挠吗?”
“美少女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再说了,我有活人可以使唤,要什么痒痒挠。”张安竹理直气壮。
“……”陈流火:“让我给你抓痒,你真不把我当外人啊?”
“抓个痒而已,又不是上床,有什么好扭扭捏捏的。”她漫不经心地说,“再说了,等备孕期结束,不还有更不当外人的事情么?”
陈流火无言以对。
“快给我挠挠,痒死啦。”她催促。
陈流火只能问:“怎么挠?”
“用手挠啊,还能怎么挠。”
“哦……”陈流火的手从她的睡衣下沿伸了进去,很快,指尖碰到了她光滑细腻的后背。
他的心跳和指尖不禁同时顿了一拍,有种想捏一捏按一按的冲动。
“哪里痒?”
“往上一点。”她指挥着,“再往上,往右,右过头了,再往左一点点……好好,就这里,挠吧。”
陈流火一下一下地挠着,因为怕弄疼她,动作放得很轻。
“喂,你用力一点嘛。”她却不满意,“这么轻,一点都不爽。”
陈流火加了几分力道。
“对,就是这样,”她舒服得闭上眼,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一般软绵绵地趴在那里,呼吸微显急促,嘴里发出轻微呻吟,“嗯……唔……好舒服……”
陈流火听得都有点不对劲了。
为了分散注意力,他一边抓,一边将目光在房间的其他地方扫荡着。
那次张安竹喝醉了,他来过这间房给她拿被子,但因为匆忙,没有留下什么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