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很累了,歇会儿吧。”
“我没什么,真的,”陈流火笑笑,“我今天没去跑步,多动一动也好,当做运动。”
张安竹握住他的手,指尖仿若无意识般地轻摩着他的手背,“……不一样的,照顾人这种事情,比运动可累多了。”
运动的“累”,不过是身体上单纯的单一的“累”,而且还能分泌内啡肽,精神上其实是快乐的。
像照顾病人这种事情,不光是身体累,时间久了,精神上也是疲惫的。
看着他一直忙来忙去,她也心疼得很。
“是我太笨了,”张安竹抿了抿唇,“要是我当时没扭到脚,就没这么多事儿,对不起啊……”
“你别说这个,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陈流火往后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朋友之间没那么多‘对不起’,你自己也不想扭伤脚,毕竟痛的是你。”
“可是给你添麻烦了啊……”张安竹看着他,低低的说。
“行了行了,这点小事也能算麻烦?”陈流火说完,又咝了一声,“我发现你之前没事使唤我的时候挺不客气的,现在真有事了,反而扭扭捏捏的?”
张安竹撅了下嘴,“以前是开玩笑,现在不一样。”
“什么事情都麻烦朋友固然不好,但什么事情都不麻烦朋友,也不好,这样的朋友和陌生人也没区别了。”陈流火说。
“……谢谢。”
“不客气。”陈流火又指了指遥控器,“不是要看电视吗?看吧。”
“嗯。”张安竹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她刚拿起遥控器,陈流火站了起来。
“怎么了?”张安竹诧异地看他。
“差点忘了,得给你冰敷呢,”陈流火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医生交代过,一天要冰敷三次,每次5分钟。”
过了会儿,他拿着个用毛巾裹着的冰袋回来了。
脱掉她的袜子,先看了眼她的脚踝。
尽管包着,依旧能看出肿起来了。
还肿得挺厉害……
“你这脚都快肿成馒头了。”陈流火看得都怪心疼的了,“挺难受的吧?”
“有点。”张安竹叹了口气,“不动还行,动一下就疼。”
陈流火拿起冰袋,小心地在她的脚踝处贴几秒,再拿开两秒,防止过冰伤到她的皮肤。
张安竹垂眸看着他的举动,轻声说,“你真的挺会照顾人的啊。”
刚才给她买拖鞋是,给她倒水拿遥控器是,还有怕她脚搁在椅子上太硬,提出给她拿东西垫着也是。
“我爸以前住了一年多医院,”陈流火低着头说,“那段时间基本是我妈在照顾我爸,但有空的时候我也会去帮忙,做多了就自然比没照顾过病人的考虑周到一点。”
张安竹连忙说,“对不起,提到你不开心的事情了。”
“没事。”陈流火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突然问,“对了,海贼王里是不是有个道歉果实?”
“……没有吧。”
陈流火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替她将袜子穿好,“既然没有,你今天怎么老在说对不起?”
“表达对你的感激和歉意嘛。”张安竹抿唇笑了一下:“好吧,我会注意的,尽量不说了。”
将冰袋放好,陈流火回到客厅,正要坐下,对视上了张安竹古怪的视线。
愣了一下,“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那个……”张安竹指指他的手,“你刚摸过我的脚,还摸过我的袜子……不用洗手的吗?”
陈流火立马脚步一顿,“忙忘了,多亏你提醒我。”
“哎哟!”张安竹捂脸,“……我还以为你的洁癖好了一点呢。”
“你怎么老洁癖洁癖的,”陈流火一边往卫生间走,一边说,“莪都说了我这还不算洁癖,只是爱干净一点,还属于正常范围的好吧?”
“是是是……大正常,正常人。”
等他洗完手回来,张安竹挑了个讲文物的纪录片,说:“就看这个吧?”
陈流火“嗯。”了一声。
纪录片开始播放,旁白回荡起来。
旁白是个低沉平缓的男声,很有磁性,也很有……催眠感。
陈流火本来就忙了半天挺累,加上靠着软绵绵的沙发,再听着这催眠般的旁白,顿时困意来袭,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困了?”张安竹看了他一眼。
“你看吧,我随便打个盹。”陈流火闭着眼说。
“这样睡不舒服的,”张安竹轻声说,“要不,你回房间去眯一会儿?”
陈流火摇了摇头,含糊道,“不行,你待会儿有事怎么办?”
“我又不是两只脚都不能用,大不了自己单脚蹦跶一下,也不麻烦的,”张安竹说,“你别困了还就着我啊。”
“我就觉得,”陈流火闭着眼睛,勾了勾嘴角,“就你那小脑平衡,万一单脚再蹦出个好歹来,我不得麻烦十倍啊。”
“哈哈,”张安竹乐了,“那行吧,你就在沙发这里打盹吧,有事儿我叫你。”
“嗯。”陈流火应了一声,很快便睡了过去。
张安竹怕吵到他,便将投影仪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