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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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陈流火又扶着她去沙发坐好,再蹲下来,查看她的脚。
“没昨天肿了,但看起来还得几天消,继续养着吧。”
张安竹晃了晃还没穿上袜子的白嫩脚丫,笑嘻嘻地说,“如果天天有人这么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晚几天好也没事啊。”
陈流火乜了她一眼,“猪场里的猪也是天天被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等过一百天就上桌了。”
“……你拿我和猪比?!”她撅起了嘴。
陈流火打量了她两眼,“好吧,我收回刚才那句话。”
“嗯,”她神情一缓,“这还差不多。”
“你要想长到那么重,起码得三百天吧。”陈流火一本正经地说。
张安竹一气之下,想也没想,顺手抓起脱下的那只袜子,捏成个球扔过去。
陈流火猝不及防,加上他还是蹲着的姿势,于是直接被她的袜子砸到了脸。
“靠!”
袜子从他的脸上滑下,然后落在地板上。
这一刻,陈流火简直没法形容自己的感受。
倒是不疼,因为袜子是软的,物理攻击力基本为零。
但对于洁癖来说,这是威力无穷的魔法攻击啊!
虽然倒也没闻到什么臭味……
张安竹也愣了一愣,她也就是随手一扔,没想到就这么巧的扔中了陈流火的脸。
看着陈流火表情复杂的脸,她一开始强忍着,但没几秒,嘴角就控制不住地勾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她笑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我今天早上刚穿的干净袜子,应该不算臭吧?你别生气……”
陈流火没出声,瞪着她。
张安竹眨了下眼,伸出脚,粉粉的脚趾头轻点了下他的小腿。
“喂,你真生气了啊?”
语气有些忐忑,还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没有。”陈流火站起来,语气淡然,“都说了,莪的洁癖没那么严重。”
“哎,那你还板着一张脸。”张安竹轻轻拍着胸口,表示她受到了惊吓。
“吓吓你。”陈流火说。
“确定没生气?”她又眨眨眼。
“我要真生气,你还能好好地坐在这里啊?”陈流火说完,弯下腰把那只袜子捡了起来,入手时还感觉到一丝还未散尽的温热,悄悄捏了一下后还给她,“赶紧穿好。”
其实他真的一点都没生气。
先申明,他绝对没有什么奇怪的癖好,主要是一来她的袜子确实不臭,二来他好像对她的各种行为的忍耐阈值要高出不少。
换一个人做出同样的事情的话,他应该就忍不了了。
毕竟被穿过的袜子扔脸这种事,不管有没有洁癖,是个人基本都会难以接受。
当然,某些有变态癖好的家伙除外。
张安竹接过袜子,一边穿一边说,“你不去洗个脸吗?”
“谢谢提醒,我正要去。”
主卧的卫生间。
陈流火洗了把脸,想起昨天换下来的衣服还没洗,就走到了脏衣篓前。
看到最上面的米白色蕾丝文胸,他愣了一下。
怎么?
脑子一转,他忽然明白了过来。
哦,对,昨晚张安竹本来打算用浴缸泡澡,后来虽然没泡成,但她的衣服却是脱了的。
所以这上面的几件衣服……显然是她的。
陈流火忍不住盯着它看了一会儿。
款式还挺好看的。
……
行了别想了,赶紧洗衣服去。
陈流火拎起了脏衣篓。
出去的时候张安竹已经在地毯上坐着,继续着她未竟的拼图事业。
陈流火经过她的面前,进阳台,将内衣以外的衣服塞进洗衣机,再把剩下的内衣拿到洗衣池那里,准备用手洗。
张安竹无意中瞥了一眼,想起了什么,连忙故作扭捏地道,“哎我的衣服你先放着吧,等过两天我脚好一点,自己来洗。”
“再放两天就臭了。”陈流火说了句,便拧开了水龙头,“我给你顺手洗了吧。”
“咳,那多不好意思呢?”她装腔作势地回,“还是我自己吧。”
“反正几分钟的事儿,”陈流火说,“不过,你要真不愿意,我就不洗了。”
“没有没有,那就麻烦你了。”张安竹本来也就是矜持一下,见状也不装了,“谢谢~”
陈流火:“……”
片刻后,看着正认真洗着衣服的陈流火,张安竹发出啧啧的感叹。
“又爱干净,又会做家务,还能做饭……像你这么贤惠的男人,居然坚持单身主义,感觉有点暴殄天物啊。”
陈流火不搭理她。
张安竹的声音再次从身后飘了过来。
“我有点好奇啊,你真不想再谈个恋爱、结婚什么的?虽然有过几次失败的恋爱经验,但你身边应该也有幸福婚姻的例子吧……你就一点都不幻想期待幸福的家庭生活吗?不想找个喜欢的人,组成个自己的家?再有几个可爱的小孩子什么的?”
陈流火洗衣服的动作一顿。
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