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张安竹忽然悠悠地叹了口气,“我的手都酸了……你还没好吗?”
陈流火半晌回答不出来。
“赶紧的,我累了。”她又说。
陈流火又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
“这怎么赶紧?赶紧不了啊!”
这玩意儿他要能随心控制,还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啊……”张安竹的叹气声更忧伤了,“怎么这么久啊……我还以为你会和昨晚一样快呢……早知道我就不提这个建议了……”
陈流火算是发现了,这女人的一大特长就是能严肃认真地把流氓话说出来还不脸红也不尴尬。
果然古人说得好,人不可貌相。
长着一张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脸,结果皮下直接女色批一个。
……
“要不就算了吧,”陈流火艰难地说,“我、我自己去厕所……”
“不行,我这人做事要有始有终,不喜欢半途而废,”张安竹说了句,突然伸手按着他后脑勺,微微使劲,同时说,“低头。”
陈流火被她这么半拖半压地,下意识地就将脸俯低了少许。
然后她抬起脸,直接亲了过来。
兵分两路的进攻之下,陈流火终于一败涂地,溃不成军。
过了会儿,张安竹抽出了手,她匆匆看了一眼就扭开头,多少有点不好意思的低声说,“扶我去洗個手。”
陈流火也感觉脸烫得能烧起来,连忙胡乱提了一下裤子,就把她扶到了浴室,还替她拧开水龙头,调好水温。
张安竹把手放在水龙头下冲了冲,又涂抹了一遍洗手液,把整只手都仔细地洗了一遍,没发现什么残留的奇怪液体,才满意地呼出口气,抽出旁边的纸巾擦了擦手。
“好了。”
陈流火把她扶回床上,说,“你先睡吧,我得……嗯,再冲冲。”
“冲干净点儿啊。”张安竹说了声,又歪着脑袋想想,“对了,你有洁癖,不用我说。”
等一切搞定,甚至连残局都收拾好了之后,陈流火才再次躺回了床上。
“晚安。”张安竹说。
“……晚安。”陈流火轻声回答。
……
次日早上,还是陈流火先醒来。
他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在超市买了个抱枕,软软的还挺舒服,拿着抱枕正准备去付钱时,突然醒了。
然后他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的手正搭在张安竹的腰上。
之前都是她把胳膊腿搭到了他身上,他完全是一种被动的局面,但这一次,似乎是他将她搂在了怀里睡了一晚。
难怪会梦到买了个抱枕,还抱起来那么舒服……
窗外还有点黑乎乎的,陈流火想摸手机过来看看几点了,但他的一只手臂被张安竹压在身下,翻身肯定会惊醒她,就没敢动,直到他感觉手臂都开始有点发麻了,张安竹才终于动了动,翻了个身,让他的手得到了解放。
陈流火扭转上身,轻手轻脚地将手机拿过来,看了眼时间。
早上六点过两分。
他先感慨了一下自己精准的生物钟,然后顺手把还剩下五六分钟就要响的闹钟给关了,再把手机放开,扭头看了看身边。
张安竹侧着身,面对着他,半张俏脸埋在被子里,一只小手举起来,安静地放在脸颊边。
五指纤长,肌肤细腻。她虽然不时会化个妆,却没有涂指甲油或者做美甲的习惯,指甲修剪得很整齐,甲盖是健康的淡粉色,泛着贝壳般的莹润浅光。
看着那只小手,陈流火猛地想起来昨晚它带给他的那些欢愉,大冬天的突然就觉得热了起来,连忙把视线从她的手挪到了她的脸上。
她闭着眼,睫毛乖巧温柔地垂着,白净光洁的额头上覆着一缕散乱的长发,红唇微微撅起,似乎在召唤人的亲吻。
还是睡着的样子比较乖。
醒的时候……
嗯,好吧,虽然偶尔坏了点,色了点,但大多数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陈流火看着看着,忽然有种想要在她脸上亲一口的冲动。
犹豫了片刻后,见她似乎睡得正香,终于下定决心,缓缓低下头。
就要碰到时,张安竹的眼皮突然颤了颤。
陈流火连忙坐回去。
张安竹睁开了眼,看见了他。
“你醒了啊。”她的脸依旧埋在被子里,声音里还带着惺忪的睡意。
陈流火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
……
早上两人吃的是荞麦面,陈流火加了两个蛋,她一个。
今天张安竹的脚比前几天又好了些,能蹒跚地走一段路了。
见她一个人问题不大,陈流火又想到空空如也的冰箱,说:“你在屋里歇着吧,我去超市买点菜,对了,你想吃点什么?”
张安竹眨了下眼,“可以点菜?鱼香肉丝行吗?”
“不能,”陈流火想了想,强调着说,“我只会做最简单的菜,就算要点,你也只能点最简单的。”
“那你随便买吧,”张安竹叹气,“我又不知道你的菜谱有哪些。”
“哦,”陈流火说,“这样吧,你把你深恶痛绝,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