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存一两万字再说吧,”她说,“存稿多一点比较安心。”
“我也差不多快七万字了,”陈流火说,“要不同一天发?”
“嗯……”她沉吟了会儿,笑了笑,“可以。”
陈流火拿出手机翻了翻,“大后天是个黄道吉日,那天怎么样?”
“好。”
陈流火又没话找话地和她聊了一会儿,这才把椅子转了回去,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
打了一百多个字之后,他装作不在意地瞄了张安竹一眼。
她就在他的身边,近在咫尺,黑发滑在背后和胸前,睫毛微垂,琥珀色的瞳眸安安静静地注视着屏幕,纤长的手指像精灵般在键盘上轻盈飞舞。
这画面宛如一道风景,一道能让他的心也一样安静下来的风景。
看了一眼后,陈流火就将视线收回去,继续打字。
等打个一两百字之后,又忍不住再悄悄看上一眼。
如此,反复。
当陈流火再一次向她瞄去时,偏巧这时,张安竹转了下头,视线和他对上。
她愣了愣,“怎么了?”
陈流火立马左右扭着脑袋,伪装在活动颈椎,还伸了个懒腰。
“没什么,坐久了身子有点僵,动一动。”
“……”张安竹说,“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陈流火左三圈又三圈地晃着脑袋,同时舒展了着胳膊,若无其事地答:“有吗?”
“有。”张安竹歪着脑袋,打量他,“感觉和平时不太一样。”
陈流火咳了一声,“我知道了,感觉比平时更帅了,对不对?”
张安竹看了他一会儿,叹气道:“大哥,你好歹把胡子刮了再说这种话啊……”
“刮了是清爽的帅气,不刮是成熟的魅力。”
陈流火肃然。
张安竹忍住笑,突然问,“哎,你知道压缩纸膜吗?”
陈流火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提这个,不过倒是有点印象,“就是那个圆圆的,你平时用来泡精华液做面膜的那个东西,对不?”
“对,”她点点头,用手指掐着指尖儿,“平时就这么点儿,看着比一毛钱硬币还小……”
接着又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比划了个下:“等用水一泡,它就一下子变得和人的脸那么大,一般我一次用一张就够了。”
陈流火说:“嗯,怎么了?”
张安竹看着他,严肃地说,“但你,一次得用两张。”
“为什么?”陈流火不明所以。
张安竹坏笑,“你自己想。”
陈流火愣了两秒,突然才回过味来。
靠,这女人在绕着弯儿说他脸大!
“佩奇,你够损的啊,给我等着!”他咬牙切齿。
“哈哈哈哈!”张安竹笑得直往椅背上倒,“等着就等着,你要把我怎么样啊?”
突然脸被捏住。
“现在我们两个谁的脸更大?”陈流火故作凶恶的冷笑。
张安竹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你干嘛,放开!”
“说你的脸更大,我就放开。”
“别闹了,有点痛啊!”张安竹踢了他一脚,恼道,“等下脸真的被你捏大了啦!”
痛?
陈流火连忙松了手,忽然发现她的脸上多出了几个极淡的红印。
看得他愣了一下,再瞅了瞅自己的手。
他感觉没怎么使劲啊!
这女人难道是豆腐做的吗,他这么轻的力气,她的脸居然红了!
“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张安竹抬手轻揉着小脸,还顺便瞪了他一眼,略带气恼和委屈地轻声说,“就会仗着力气大欺负别人……”
陈流火真的懊恼了。
他也不知道她这么容易就受伤了啊。
听着她委屈巴巴的嗓音,他心里直接又是后悔又是心疼,还有今天刚被她点燃的那一大片柔情蜜意,在胸中翻滚难息。
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憋出一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别生气啊。”
“算了……”张安竹撅了下嘴,“我没那么容易生气。”
“要不我帮你揉揉吧?”陈流火试探地问。
张安竹怔了下,闭上眼,“好。”
陈流火看着她,把她的椅子拉过来了一点,等和她靠得更近了几分,才慢慢伸出了手。
指尖碰触到了她的脸颊,然后,用一种从未用过的温柔力道,轻轻地替她揉捏着,揉捏着。
等她脸上的淡红退去了。
但陈流火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他感觉可以就这么揉上24小时,都不会累……
过了会儿,张安竹语气疑惑地问,“还没好吗?”
陈流火这才收回了手,“差不多了。”
这个小插曲过后,两人继续码字。
等到了中午,张安竹起身去做午饭。
因为早饭吃得晚,炒米线的分量也有点多,中午两人都不怎么饿,吃得就比较随意,全麦面包搭配牛奶,煎鳕鱼排和圣女果。
午饭后,继续码了会字,张安竹停下手,伸了个懒腰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陈流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