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裴荣的事儿,江离声又看向云望。
云望叹气,也做出决定,“江姑娘,既是妹妹所愿,我便留在清虚吧!”
他不舍妹妹,但妹妹说的对,父母与子女,也不是要栓在一起一生,更遑论兄弟姊妹。妹妹有她的路要走,他也有他自己的路。
江离声露出笑容,“好。”
她很快又犯了愁,“你拜谁为师呢。”
云望心态便平和很多,毕竟,他没经历过家破人亡,也没有仇要报,唯一不放心的是自己的妹妹,但如今妹妹已今非昔比,比以前坚韧了很多,知道自己要走什么样的路,他只盼着妹妹好,以后外出历练,可以回云山城看望妹妹,所以,并没有太大的追求。
他语气平和地说:“能留在清虚,本是我的运气,哪位仙长愿意收我,我都欣喜聆听教诲。”
“这样啊。”江离声琢磨,不是她看不上宁慎行、殷寂浮等几位师叔,他们本就担着宗门事务,且门下都有弟子,裴荣她是为报一饭之恩,同时不忍裴家落得那个下场,都能妥善安顿,更何况云望是受她救裴荣牵累?自然也要为他则个好师父,虽然他本人没多大追求。
她琢磨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一个人,顿时说:“有了,我想到了,封师叔还没收徒,他不喜欢热闹,也不喜有人打扰,更不喜欢笨的性子跳脱的,多年来,常年待在密卷阁。而你出身云家,学富五车,才华出众,不喜张扬,性情也沉静,若是封师叔见了你,没准就想收徒了,毕竟师徒也要讲求脾性眼缘。”
云望不认识她口中的封师叔,但也与裴荣一样的话,“全凭江姑娘做主。”
“哎呀,叫师姐。”江离声为想到解决方法而开心,“你等我一会儿,我与卫师兄去见过几位师叔们,我就带你去寻封师叔。”
云望从善如流,“江师姐,好。”
江离声拉着卫轻蓝的手往里走,脚步轻快,人刚进了云客峰的门,便对里面喊,“于师叔,我来啦!”
她这一嗓子,明明声音不大,却穿透了整个云客峰。
于从容正在指点舒南珠剑法,闻言收了剑势,顿时笑了,“这个小丫头,活蹦乱跳的,看起来是没事儿了。”
舒南珠也收了剑,慢慢转过身,自从那日清虚山门口,她见了江离声一面,如今已多日未见,不过心境与那日心境已不同,“听说清虚的江师妹性情活泼,看来果然是。”
“嗯,活泼着呢。”于从容向外迎去。
舒南珠也跟上她。
江离声来的很快,没用于从容迎多远,她便来到了,松开卫轻蓝的手,上前一把抱住于从容,“于师叔,那日在山门口,因为秦师伯在,我生怕他跟我和卫师兄见面就发怒,都没敢多说话,您不会怪我吧?”
“没有怪你。”于从容失笑,“宗主是气的好些日子,不过他气的是轻蓝,与你没多大干系。”
她拍了拍江离声后背,“毕竟轻蓝主意大,又做出混账事儿,铁了心要娶你,宗主传讯,他不止连宗门都不回了,还屏蔽了宗主不回讯,宗主气他是应该的。”
江离声松开她,小声说:“还有我师父的功劳吧?我师父找秦师伯麻烦了。”
于从容笑,“对,宗主理亏。骂了好几日教徒无方。”
江离声嘻嘻一笑,“秦师伯今儿送了我一个储物戒,说是为卫师兄给我舔的聘礼。”
于从容评价,“宗主大方。”
她显然也知道卫轻蓝给玉无尘送储物戒的事儿,笑着说:“宗主既然同意了,总不能比轻蓝给的少了。”
江离声挽住她手臂,“我知道剑修都穷,秦师伯能给我一个储物戒,确实够大气了。”
毕竟,秦师伯不像她师父那样,会以物易物,会把好东西变着法的不吃亏地挪进自己的口袋。虽然摊上她这么个败家的,那些年给他败进去了不少,但受死的骆驼也比马大。
而且,她就不信,她师父会那么好欺负,如今她炼丹救了师兄弟们,师父也跟着翻身了,肯定得让师叔们把以前收她的赔偿都吐回去。
于从容好笑。
江离声又跟于从容说了两句话,看向她身后安静的女子,笑着打招呼,“舒师姐。”
舒南珠回礼,“江师妹。”
她克制着自己,一眼都不往她身后的卫轻蓝身上看,但江离声实在太敏锐灵透,还是从她身上看出了几分苗头。
这种感觉,形容不出来,总之,喜欢一个人,是没办法隐藏的,哪怕,她眼神没瞟向卫轻蓝,但全身细微地紧绷,这两分紧绷,江离声不觉得她是对安如许和陆少凌。
毕竟,他们同行一路,又同住云客峰,有什么紧绷,也随着时间瓦解了。
而卫轻蓝却不是,据她所知,他很少与昆仑弟子待在一起。
她笑问:“舒师姐原来是墨师叔的弟子,以前在昆仑时,没见过你。”
舒南珠道:“江师妹当初在昆仑待的时间太短,我也很遗憾没能认识江师妹。”
江离声歪了下头,笑着说:“如今我们认识了,也不算太晚。”
她从储物戒里,摸出一个法宝,递给舒南珠,“这个环佩,是我以前胡乱折腾时,自己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