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遥摇摇头,没有解释。
她收回目光,以银针封穴,再引经导毒。
之前在冷昱身上用过,再用,这身子也适应了,熟练多了。
没一会,就将毒引到了指尖,再让戚婶找到了刀划破手指,将毒血导出。
戚婶就看自家老头的手指流出的血是黑,吓了一跳。
“这……这……”
过了一会,血慢慢变红,江遥便压了一下手指,止住血,包扎好。
“暂时没事了,我给换药,之前的药不要喝了。这药喝十天就会痊愈。这十天,他的情绪会比较反复无常,你尽量顺着他一些就可。
另外,在这十日,任何人来看过他,你都同我说一声,还有,村里看病送的东西,也给我看一下。”
戚婶愣愣的点头。
“好,我一定照做。”
只是……
她不明白,是谁要对付自己老头。
他们不过就是一介村民罢了,平时也不会与人交恶。
这完全就是无妄之灾。
她偏头扫到那白花,怒火疼的烧起,气势汹汹的冲到窗边拿下那花盆,转身就想去找杨蕊算账,却被江遥拦住。
“你不是说着花有问题吗?”
江遥轻轻摇头。
“这花,在旁人看来,就是一盆普通的野花,你拿去,要说什么?说这花让高叔中毒了吗?
这话,换你,你信吗?”
戚婶发白的脸色刷的又白了三分,眼神一散,有些茫然的看她。
“就这么算了?”
江遥眸底拂过一抹嘲讽的笑意,摇头。
“自然不会。花给我,我来处理,你照顾好高叔就好。”
她说着,伸手从戚婶怀中拿过花盆。
戚婶手不自觉紧了一下,抱着花盆没给。
江遥柔柔唤了她一声。
她一激灵回神,松开手,咬唇盯着花看了一会,开口问。
“遥丫头,这花,有什么问题吗?”
江遥摇头。
“花本身没有问题,但这花上面,被人撒了点旁的东西。时间有点久了,那东西散的差不多了。”
要不是她这一世的嗅觉异于常人,她也发现不了。
她也不明,是谁要用……夜楼珞来害人,而且,巧了,这玩野,也是她在无聊的时候调制出来的。
这是第二个与她有关的药,也算是用在自己身边人身上了。
她心里隐约感觉,这玩意,是她来的,虽然没证据,但就是有这感觉。
她微微低眸,藏下眸中情绪,安抚了戚婶一会,抱着花离开。
她没回屋,而是出了小院。
她借着月光检查了一下花,发现药粉就是撒在花上的,而这花,亦是新栽的,还未长根。
她琢磨着走到后山脚下,对虚空叫了一声。
“你出来吧。”
夜深人静下,风吹过她的声音,掠过了几分冷意。
过了一会,江遥见没人理自己,又扬声说:“你出来,我知道封祁派你跟着我的。你来,我有事要告诉他。”WWw.GóΠъ.oяG
林星在暗处,迟疑了一会,还是纵身一跃出现在她面前。
一刹,江遥只觉耳边利风擦过,耳尖疼了一下,不自觉偏开了头,回神,眼前阴影罩下,一个黑影印入眼帘。
她缓缓扭头,抬眸与之对视。
来人长相清秀,与林阳是完全相反的气质。林阳如明,气息热烈,如火炙热,眼前人冷冽如冰,寒意凛凛。
江遥顿了一会,眉梢微不可见的抽了两下,喉头上下滑动一下,颔首。
“你好。”
林星漠然的看着她,没有回应。
江遥也不在意,将手中的花递给他。
“让你主子查一下,这花是怎么到高家的。”
林星皱眉,声色平直的说:“那妇人说,这花是邻居所赠。”
江遥淡淡点头。
“嗯,我想知道这花,是怎么到邻居手上,又是怎么从邻居手上送到高家的。这中间,有没有另一个人碰过这花。”
这乡下,谁探病,送花的,还连盆,这盆虽不值几个钱,但也是另外一个开支。
明明是为了省钱采的野花,却花比其更高的价钱去弄个盆。
这与买椟还珠又有何区别?
林星不明她是何意,但封祁吩咐过,若她没发现自己,就保护好她的安全,不要插手她的事,但若她发现了,就听她吩咐。
林星就是再不愿,也必须接过花,接了她的令。
“我去报告,您回屋休息吧。”
江遥拍拍手心的灰,道了句“谢谢”,就越过人悠悠然回高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