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遥低低呜咽两声,摇摇头。
声声低泣,如小兽受伤般。
封祁抬眸,望向跟在她身后出来的人
下属沉默的抬手指了指院内。
封祁便知,大约是药人出事了。
他温柔的抚了抚她的后背,安抚道:“这不是你的错。”
江遥抱着他的手紧了紧,依旧没有开口。
封祁没有强求,抱着她上了马车,回府。
一路上,江遥一直将头埋在他的怀里,直到被他放在了床上,才松手,转身一滚,用被子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像个蚕蛹,蜷在床上,一动不动。
封祁轻叹一声,拍拍她的后背。
“那你先休息,饿了便叫人。”
江遥没有回应。
封祁坐在床边陪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江遥终于动了。
她一点一点将被子打开,拱了出来,一抬头就与封祁目光对上。
她憋憋嘴,像个孩子那般,委屈巴巴的叫他。
“封祁。”
封祁俯身将她抱起来。
江遥低低咽了一声。
“我救不了他们,一个都救不了。那些药,已经将他们的五脏六腑都腐蚀烂了,我根本没办法拔除。我真的好没用!”
封祁心疼的轻叹,温柔的抚抚她的后背。
“不是你的错,这是那些给他们下药的人错。你尽力了,你只是大夫,不是神。”
江遥搂着他脖颈的手紧了紧。
“要是我早点发现就好,他们就……”
“遥遥,你是人,不可能早点发现的。他们在暗,你在明,若无苗头毛出,你又怎么能发现呢?”
封祁打断她自怨自艾的话语,想哄孩子一般,轻拍她的后背。
“别想了,睡吧。明天还有伤者在等你呢。要是你精力不够,又怎么去诊治他们呢?”
江遥心里还是有结,但同时,她也明白封祁说的是对的。
她轻轻转了一下身子,更朝封祁怀中贴了贴,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冷松香,心绪慢慢放下,加之累,很快就睡着了。
封祁听着她变沉的呼吸,知晓人睡着了,心底默叹一声,轻轻将人放在床上,起身快速梳洗一番,换了衣服,又回到床上,抱着她睡去。
次日天才蒙蒙亮,江遥就醒了。
她一睁眼,察觉到封祁扣在自己腰间的手,起身的动作不由放轻,但一转头,就见封祁睁了眼看着自己,略略怔了一下。
“我吵醒你了吗?”
刚醒,声音还带着几分嘶哑,听着有几分可怜的意味。
封祁抬手摸摸她的头,轻轻摇头。
“没有,我醒了一会,看你还在睡,就没动。”
江遥默默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越过他下床。
封祁跟着她一起起床。
两人收拾好后,简单吃了点东西,便兵分两路去做事了。
江遥去医署那边检查伤者。
封祁则去验收昨日安排好的事情。
他派林阳带人将花都的兵防接手了。
他不知道宋云宴在花都做了什么,但眼下,重点是花都百姓的安全。
凤山与齐国有勾结,但因事情都是简君越一人安排的,他死后,就无人知道他撒下的那些种子到底落到了何处。
这次花都事情的爆发也给封祁提了醒。
人死了,事却还没完。
不单是花都,他还派人往周边的城镇乡里去查看。
一旦发现异常,就立马控制。
封祁本以为解决了百药谷的事情,就可以带着江遥会琼都了,却没想,这还有这么大一颗雷在等他。
江遥不知封祁的安排。
她在检查了所有的伤者后,还是没忍住,让人带自己去了大杂院。
那些药人的生存环境依旧没有改变。
她看着心酸,有心想让人给他们整理换一个环境,但一直看守他们的人告诉他,没有办法换。
他们现在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连牲畜都不如了。
看守的人也不是没尝试过给他们洗澡换衣服,但刚弄干净,他们就开始在地上打滚,一边走还会一边拉,不消一会,就会又变成原来的模样。
每一个都如此。
守卫看着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心里甚至生出一点让他们就这么死去的想法。
他知道这是不对,但死了,至少不用再受这样的屈辱。
希望他们下辈子,可以投胎到一户好人家,不用再经历这些事情。
江遥立在门口,看了良久,不由叹气。
她稍作思量,让守卫去找这一片的管理者。
她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