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李平山醒了过来,他接替了秦德继续开车协助救援。
而同样已经累了一整天的秦德,刚被换下来就直接睡了过去。
等秦德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喂,醒醒。”
睡梦中的秦德,感觉有人在掐自己的脸蛋。
秦德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顿时睡意全无,“爸,你怎么到惠城来了?”
原来掐秦德脸蛋的人竟是秦镇东,他没好气的看了秦德一眼,“什么惠城,你好好看看这是哪。”
秦德连忙往车窗外看去,一眼就认出旁边那屋子正是自己家房子。
“那边的救援工作基本上已经结束了,我看没什么地方能够帮的上忙的了,就直接开车送你俩回来了,一会我跟你爹还要去趟罐头厂里,这些车都被暂时征集了,你赶快下车。”李平山站在秦德家院子里朝秦德喊道,只是不知道为啥,他语气好像有些生硬,似乎是在生气,秦德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
秦德连忙朝车下走,“阿阳呢?他已经下去了吗?爸,我们这边没受到台风的影响吧?”
谁想秦镇东的脸色却很不好看,他堵着秦德下车的路问道:“我什么时候教你开过车?还骗你平山叔说你经常开这个车?”
“呃。”
秦德脸色一僵,很显然,老爹是知道自家昨晚上开车的事情了。
李平山更一阵后怕,刚刚见到秦镇东,他原本是想垮几句老秦教的好,秦德那开车的技术都快赶得上老师傅了。
结果秦镇东一句他没教过秦德开车,直接就把李平山给干蒙了。
天啊噜啊!
昨天夜里他竟然把一辆尖头重卡交给了一个没开过车的新手开了大半夜,而他还在副驾驶上睡着了。
这是直接在鬼门关上走了好几回啊!
两人一听秦德这呃的一声,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
秦镇东直接拧着秦德的耳朵就将秦德往车下拽,“赶紧给老子滚回家去,台风不停,不许出家里门一步,你开车这事等我从罐头厂里回来再收拾你。”
秦德立即呲牙咧嘴喊道:“痛,痛,痛,轻点,轻点,耳朵要掉了。”
这次李平山也没帮秦德说话了,甚至还在一旁怒斥道:“你这小子胆子怎么这么肥?这种事情都敢骗我,真当自己开了几天船,就会开这种大卡了是吧?昨天那情况你知道多危险吗?”
“我真会开,平山叔,昨天晚上你可是亲眼看着我开的。”秦德连忙大声喊道。
李平山顿时一愣,他微微点头,随即就看向秦镇东,“老秦,你真没教这小子开车?”
秦镇东比李平山更懵,“他真开得动这個大东西?”
而秦德则趁着秦镇东发懵的这一会儿功夫,连忙就挣脱,然后撒丫子就往屋里跑去。
“这小子。”
等秦镇东反应过来的时候,秦德早就已经一溜烟跑到屋内去了。
秦镇东不由摇了摇头,“走吧,平山,咱们先把车送到罐头厂去再说。”
回到家后,秦母正在给秦德两兄弟烧热水,嘴里还抱怨个不停,“你们哥俩也真是的,这么大的风浪还敢在外边两天都不回家,昨天晚上急的我一晚上都没睡。”
秦德闻言,顿时苦笑道:“那不是事出突然,回不来吗?”
“就不应该出去。”
“可我们出去的时候,海上也没刮风啊。”
“唉,也是,都怨这个天气,行了,水已经烧热了,赶紧去洗个热水澡,然后换身干净点的衣服,把身上这脏衣服换下来,洗干净等天晴后给你们平山叔送过去,对了,你们自己那衣服记得要拿回来,今年咱们家里的布票只够再做一件冷天穿的衣服了,要是那衣服丢了,接下来你们就光膀子吧。”
秦德微微笑了笑,从开水壶里倒了一点热水就提着往后屋走去,其实现在有些地方买布料,是不用布票的了。
而且在羊城那样的大城市里,甚至有已经做好的衣服买了,只要有钱,甚至可以买到一些较为时尚又透气的衣服。
秦德的记忆没有出错。
虽然惠城那边受灾严重。
但宝螺镇这边并没有遭受台风太大的影响。
这得益于宝螺镇的地形,在靠近惠城那边的方向,有一座向南方延绵的山脉。
正是那一条山脉,阻挡了大部分的热空气向宝螺镇这边蔓延,台风仅仅只是在海上肆掠,到陆地上的时候,已经被无限削弱。
不过这种没太大影响,只是相对于宝螺镇的居民来说的。
对宝螺镇内的渔民来说,受这次台风天气的影响,他们一样是损失惨重。
很多挺在海面上的船只都被吹翻了,等于家里吃饭的饭碗被老天爷给砸了。
就算是那些没被海浪打翻的渔船,很多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等台风过境之后,想要再次出海,肯定免不了要维修一番,再不济也得要保养一次。
不过这些遭遇天降横祸的渔民们并没有被打垮。
在伤心之余,所有的渔民都非常留意外边的天气。
已经因风暴而造成的损失是无法挽回了,但在海边捕鱼的人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