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德这一棒子下去,那边围着秦大鹏的那些人立即全都进入了状态。
这打铁花的活动一旦开始,那就是不能够停的,必须得要一棒子连着一棒子,然铁花一直处于漫天飞舞的火树银花状态。
大家纷纷跑到一个个铁炉前,兴高采烈的你一花棒,我一花棒的打着铁花,实在是太刺激了,虽然敲出来的铁花就只有红色跟金色两种颜色,远没有后世那些五颜六色的烟花亮眼,但自己打出来的铁花,其参与感哪是那种烟花能够比的?
秦德在打了几棒子之后,就把位置让给了后面排队的另一個渔家青年,自己则朝后边沙滩上走去。
铁花的美丽在于它那短暂而璀璨的绽放,如同夜空中的一颗明珠,给人带来视觉上的震撼和精神上的愉悦。
它绽放瞬间所定格而成的永恒之美,更是让秦德仿佛感受到自己积聚了一生的能量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
秦德缓步的行走在沙滩上,站在不同的角度欣赏这些绽放的铁花,感受着那转瞬即逝间的绝美。
看着那些璀璨至极的铁花,秦德的眼睛不自觉的就湿润了起来,他们这些渔民,又何其不是一朵铁花。
拼尽一生的搏杀,无路可退的坚持,年复一年的行走在风浪之间,就为了起网时候的那一点渔获。
想到渔获,秦德顿时就忍不住往海水里看去。
台风过去已经有好几天了,大海具有比陆地更强的自我恢复能力。
这时候光看海洋,已经看不出几天这里刮过一场台风的痕迹了,不过若是仔细观察,就还是能够看出一些细微的差别。
比如海水没有平日里那么清澈,到目前为止海水都还是有些微黄,海面上还多了很多的枯枝杂草之类的垃圾。
秦德仔细观察了一下海水,很快就确定了下来,以现在这海水的情况,明天他可以单独驾船出海了。
没错,这几天渔村的渔民,都是没有独自出海的。
即便台风已经过境了,可海面上不时还是会有大浪,人要是被海浪给卷走了,那是说没就没的。
除了台风刚刚过境的第一天,大伙以村为单位,集体出海了一次外,这几天海音村的渔民,要么都是不出海,就在沙滩上面淘一淘海,要么就是跟平常关系不错的渔民搭伙一块,以至少几艘船为单位出海碰运气的,这样就算出了问题,也有旁人可以搭救一把。
秦德的判断是正确的。
第二天晚上,果然小码头上又有人开始安装电缆,亮起几排大的探照灯光。
那几排能够照亮海滩附近大片海水的探照灯,对海音村的渔民来说,正是可以随意出海的信号。
秦德立马找到李涛洋,要他跟自己一块出海。
至于秦阳,昨天晚上玩嗨了,白天也兴奋得睡不着,现在还在家里面呼呼大睡,秦德也就懒得叫他了。
李涛洋的精神劲头也不是很好,精力都在昨天那场庙会上消耗光了,虽然他白天睡了一整天,但到现在还没完全恢复过来。
但这对李涛洋来讲不是什么难事,趁着秦德自己开船的功夫,他用剖鱼刀在一块大冰块上撬了一点碎冰块下来在自己脸上抹了抹,在低温的刺激上,他整个人打了一个寒颤,接着整个人就跟打了肾上激素一样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秦德瞥了瞥他,忍不住开口道:“少拿那冰块往脸上敷,皮肤老的快。”
“嗨,没事儿,我就提下精神。”
李涛洋肩膀依靠在船舱边上,一边剥着花生吃着,一边道:“就应该多穿一件衣服出来的,这台风过后海上面的气温更低了,而且这风还是凉的,德哥,你吃不吃花生?”
秦德摇了摇头,“你没事就去船尾处看看,看有没有鱼群,或者去船板上眯一会也行,别守在这里跟我聊天,这几天海水又涨了,很多礁石都变成了暗礁,我记得刚才后边正常情况是有一个小荒岛的,刚才路过的时候那小岛不见了,别打扰我开船。”
李涛洋将一把花生塞入自己的上衣口袋里,随后拍了拍手掌,“那还是我来开船,你去船边上看看吧,我这双眼睛比不过你,眯一会我怕再把自己冻感冒了。”
秦德仅思考了片刻,便把船舵让了出来,“这样也好,你来开会,”
从船舱里出来,秦德径直就走到了船尾处。
渔船上除了船板上的照明灯外,在其船尾处也还有灯光,这个是诱鱼灯,能够照亮船尾周围几米的海水。
借着诱鱼灯,秦德即便是不借助神秘扳指,也能够看清楚水下一两米的情况。
水底下还真有一些海鱼被诱鱼灯吸引,就跟着游在渔船的后面,时不时的还有一两条鱼就跳出水面一下。
不过看到这些鱼后,秦德脸上非但没有一点欣喜的表情,反而还撇了撇嘴,水下大多数都是一些叫不出来名字的小杂鱼,唯一两种叫得出名字的,一种是最不值钱的巴沙鱼,另一种是小丑鱼,就这两种鱼,还不如那些杂鱼。
虾蟹也不多,而且个头不肥,水下的情况,看得秦德是连一点要捕捞的欲望也没有。
“德哥,水下什么情况啊?我刚才好像听见了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是有鱼跳出水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