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涛洋想了想后,开口道:“德哥,那要不还是换我中间吧,你先开两个小时,犯困了再喊我起来。”
秦德摆了摆手,“不用,我睡眠质量好,基本上是倒下去就能够睡觉,你先开两个小时,开累了正好睡觉。”
李涛洋见秦德这么说,于是便点头道:“行,那你跟阿阳先冲一下水,然后就去眯一会吧。”
秦德点头,虽然他们渔民都不在乎什么鱼腥味,经常是光着膀子,直接就去跟各种海鱼打交道。
但要带着一身的鱼腥味睡觉的话,那还是很难受的。
船上的水箱里面有淡水,虽然不多,但省着一点,仅冲掉身上的鱼腥味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天微微亮的时候,渔船终于到达了龙港。
这個时候,龙港鱼运码头上进出的渔船已经很少了,大家基本上都已经出海回来,这时候还来龙港的,基本上都是那些跑了很远,或者有事情被耽搁了的。
今天的潮涨得有些离谱,海水简直淹过了渔运码头的卸货桥。
秦德的渔船隔着老远都能一眼看到上边满载着渔获。
渔船才刚刚靠岸,码头上的鱼贩子们就都围了过来,就好像赶春运一样,他们帮着秦德把船固定在了船桩上,然后不等秦德下船,就开始抢渔获了。
“船老大,你们这是遇到沙丁鱼群了吗?我看你们船板上都是沙丁鱼,这船上看样子至少有几千斤沙丁鱼吧?”
“你们哪捕到的这么多沙丁鱼的,现在也不是春汛时候啊。”
“船老大,这些沙丁鱼两毛钱一斤卖不卖?要卖的话我全收了。”
秦德这时候才刚刚从船舱里钻了出来,他先是在人群里到处看了看,看宋阿三有没有在这里。
结果没找到宋阿三,秦德估计那家伙是天亮时候就回他的水产店了。
于是秦德推搡着人群往码头上挤,“都别堵着卸货桥了,让我先下船,渔获的事一会到了码头上再慢慢谈,你们平常不都是讲个先来后到,谁先来的,谁先谈的吗?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围上来?”
“嗨,平常也没人一次性捕几千斤的鱼啊,原来是秦小哥你,我说怎么看这条船觉得眼熟。”一个壮硕的鱼贩子一边给秦德派烟,一边道:“我们虽然没做过生意,但也经常见面,也算是老熟人了,这么多的沙丁鱼,咱们这些人没人是能够一个人全部吃下来的,小哥,你打算卖多少钱一斤,我们再商量下各自要多少。”
秦德伸了伸手,拒绝了他递过来的香烟,“谢谢,不抽这个,这鱼多少钱一斤不应该是问我,而是要你们开口吧?”
“两毛?”那壮硕鱼贩子试探着问道。
秦德还没说话,李涛洋就喊道:“你这是想做无本的买卖啊,这鱼我们现在喊罐头厂的人过来,两毛钱一斤他们马上全部拉走了,干嘛还要一点一点卖给你们?”
“是啊,这个鱼我们拿去罐头厂也只是能够卖两毛钱一斤而已,是一分钱也没赚你们的了,就看能不能从中挑选出一些卖相好的,赚点零售钱而已,你还想要什么价?”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秦德也充分发挥了自己的口舌,但最后硬是只把价格给谈到两毛零五厘,再多一厘钱这些鱼贩子们也不愿意出了。
没办法,沙丁鱼就是一种这样的鱼,数量庞大,捞多少都根本不愁卖,有的是人会收。
但它的价格十分固定,就是多上一分钱,也很难卖出去。
价格一谈拢,一群鱼贩子们便冲上秦德的渔船,帮着往船下卸渔获,便卸边过秤。
而这个时候,宋阿三也开着一辆车尾改成个大水箱子的拖拉机姗姗来迟,“秦小哥,听说你捞了很多的沙丁鱼,还没卖掉吧?”
“已经跟大伙谈好价格了,不过具体每人买多少还没谈,怎么,宋老板你也对沙丁鱼感兴趣吗?”秦德笑着问道。
宋阿三从拖拉机上跳了下来,“靠,收到消息,我丢下饭碗就跑过来了,左赶右敢还是慢了一步,你跟他们谈的多少钱一斤?”
“两毛五厘。”秦德道。
“这价格有点高啊,你怎么跟他们谈的,一分钱没赚你的,还倒贴进去五厘,我的天,怎么这么多?这得上万斤了吧?你跟他们先谈,我看看最后还有没有剩的,有剩的我再看情况拿一点吧。”
秦德翻了个白眼,倒贴个鬼啊,做生意的,哪有会做赔本生意的?
罐头厂,炼油厂收沙丁鱼的价格虽然是两分钱一斤,但打死秦德也不相信,这些到了这些鱼贩子们手里的沙丁鱼,最后还能落到罐头厂里去,没有几条自己的销货渠道,谁敢来做这个渔获生意?
一竹筐一竹筐的沙丁鱼被一群鱼贩子们从船上搬了下来,秦德就守在公秤的旁边,看着一筐筐的沙丁鱼过秤。
宋阿三则在一旁用个计算机帮秦德计算着。
等到所有的沙丁鱼都被秤完之后,宋阿三满眼震惊的抬起头,“我的老天,一万零三百三十七斤,秦小哥,你这次是真的发了大财了。”
一个鱼贩子则问道:“这位船老大,我能冒昧的问一下,你这些沙丁鱼是在哪里捕捞到的吗?我付你消息费。”
秦德自然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