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刻,你会被世俗说服,这是不对的。
可等你站在垂暮之年再回首,才忽然发现这世本没有错与对、成功与失败,你与朋友们站在桌子放声歌唱到天明、看着心仪女孩就会傻笑的日子,才是真正的好时光。
因为你再也回不去了,
陈迹问道:“白鲤郡主,你哥他们平时也这么癫吗
白鲤郡主浅笑着:“平时可比这会儿更癫呢,前年元节回洛城,他喝多了非要跑去陀罗寺撞钟。
他和几个狐朋狗友半夜三更偷偷翻墙进去,钟声把附近数百户居民都给吵醒了,父亲把他吊在房梁揍了一天。
“他为什么要去撞钟!”
“他说要撞醒那些叫不醒的世人…”
“确实叫醒了不少。”
陈迹肃然起敬:
“我现在跟着他出来,也是担心他再去做这么离谱的事。
“心疼你哥挨揍啊
白鲤摇摇头:“次我父亲揍他一天就累得病倒了,足足半个月才愈。
父亲本来就忙碌疲惫,再被他气到可就不好了。”
陈迹:”父女情深啊。”
待到众人接了小和尚再回到东市时,已是深夜,
红衣巷依然灯火通明,两排红灯笼从街头挂至街尾,仿佛永远不会熄灭的烟火。
当梁狗儿抬着竹椅从楼宇间经过,楼的姑娘娇笑着挥舞手帕:“这不是狗儿哥嘛,今天又傍了哪位金主来喝花酒啊别去金坊找烟儿姑娘了,你喝不过她,来找我喝嘛,两杯我就倒喽!
梁狗儿笑骂道:“我不跟你喝,我怕你吸我阳气!
楼的姑娘骂骂咧咧起来:“梁狗儿,你买的酒都够那烟儿再开个金坊了,被人哄了还不听劝,她跟你喝的根本不是酒,是水!”
梁狗儿继续抬着竹椅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笑着回应:“我乐意!
此时,一位明艳动人的姑娘从金坊迎了出来:“狗儿哥,你来啦!
梁狗儿哈哈一笑:“烟儿姑娘,今天可莫要去招呼旁的客人了,喊姑娘们来招呼。
好我们这一桌,不要怠慢我的新朋友。
烟儿打量了一下世子身银丝暗纹蟒服,当即笑着应道:“好嘞!”
工她引着众人了二楼,安排了一个极宽敞的雅座,菜品、酒水如流水席般端来不带重样的。
不过一会儿,一群姑娘带着香风冲了进来,白鲤看了她们一眼,指了指陈迹:“他不需要陪,他身有伤。”
此时,一位姑娘想坐世子腿,世子看了白鲤一眼,讪讪笑道::“使不得使不得,喝酒就好。”
这时,外面有客人说道:“听说了吗,靖王府那个草包世子在绣楼写了十二句诗。
“哦写得怎么样“哈哈,林朝京知道吗,今年最有希望和陈问宗夺解元的那位,说世子写得狗屁不通。
每首诗都只写出半句来,句句都不完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拾来的,亦或是买的。
“其他人怎么说
“其他人也是这么说的,说世子的水平也就只能拼个半句诗。
“草包世子嘛。
世子所在的雅座里安安静静,他喝了一大海碗的酒,呼出一口酒气问道:“姑娘,我且问你,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这句诗写得如何”
姑娘笑着说道:“好哥哥,你说这些我可听不懂。
世子挠了挠头,又问:“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这句写得好不好姑娘将酒重新给他满,笑着说道:“世子别为难我了,您要是想用诗来吸引姑娘得去白衣巷,在我们红衣巷不如先把酒给满,咱这可容不下文人士子!
世子一怔,继而哈哈大笑起来:“这里好,这里好啊!我也不待见那些文人士子!
姑娘掩嘴笑道:“也有中年文人喜欢悄悄来红衣巷,床前他们会悄悄就着酒吃下治阳痿的海狗丸,让我等等,别着急。
药效还没起来的时候,他会跟我聊汉史、聊经义,从天文聊到地理,那会儿我好仰慕他。
待到药效起来时,我问他天狼星在哪里,他说别问了,赶紧把衣服脱了吧。”
小和尚听得面红耳赤,一边听一边念经,一边念经一边听。
世子回想着刚刚其他客人说的话,原来他以前心心念念的诗词,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我以前刚到东林书院的时候,看到陈问宗、林朝京他们吟诗作对,心里美慕得要死,他们怎么就能风度翩翩、风花雪月,我怎么就不行。
是不是如果我也写出好诗来,写出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这样的好句,就可以和他们站在一起。
今天我忽然想明白了,原来我与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必勉强。
世子端起海碗来遥遥对陈迹举起:“抱歉,连累你的诗与我一起受辱。
陈迹笑着安慰道:“没事,你付钱了的。
世子喝得多了,话也变得多了:“还有书院里的先生们,口口声声要求我们自力更生,他们自己却将小妾都带进了书院呵,东林党人。
白鲤皱着眉头狠狠拧了一下世子腰间的肉:“哥,你说话注意点。
“哈哈,不说了不说了,喝酒喝酒!
这一夜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