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志在门外看着周飞提着一箱子包裹好的玻璃镜子跟在李政消失在玄武街的街角沉沉的吁了口气,一下子瘫软到了地上。
“唉,本少爷就说不能跟朝廷的人接触,不能跟朝廷的人接触,这才到了几天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本少爷的银子啊。两万两啊,那可不是几百几千两,心忒黑了吧。”
付山柳松二人慌慌张张的从府中跑了出来,看在瘫坐在台阶上的柳明志急忙过来搀扶。
“少爷,地上凉,坐久了容易肾虚,您快起来啊。”
“爵爷你怎么可以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哪,你可是勋贵啊,老奴扶你起来。”
沉沉的哀叹一声:“付管家啊。”
“爵爷,你有什么吩咐?”
柳明志惆怅的望着街角:“以后那个人再来了,就说少爷不在家,一定不能让他进门,否则迟早要将咱们家里给搬空不成。”
付管家一脸的雾水,没有明白柳明志说的那个人是什么意思,打死他也不敢去想那个人会是皇帝,皇帝登门这是府上蓬荜生辉的事情,怎么还可能将其拒之门外。
见到付山一脸的迷惑,柳明志抬手指了指消失在玄武街街角的李政二人:“那个人,懂了吗?”说完之后有气无力的走进了府中。
说到底还是心疼钱,柳家家大业大那也是靠本事一分一厘挣回来的。
付管家先是一愣,迷茫的看着玄武街的街道,然后一脸惊恐的看着柳明志的背影抖如筛糠:“老奴也得敢啊。”
“少爷,累了吧,莺儿给你泡了茶,解解渴。”
莺儿恬静的轻笑着端着一个茶盘走了过来。
柳明志这才感觉到自己有些口干舌燥起来,皇帝的气势没有那么好承受的,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气势。
一言掌控生死,一语定义兴衰。
抓起托盘之上的茶壶柳明志连茶杯都不曾使用,捧着茶壶就灌了起来:“莺儿,这些日子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想不想家?”
莺儿抿着嘴低下头轻轻的颔首:“是有点不太习惯,人生地不熟的,干什么都不太方便,只能窝在房里绣点东西。”
“没事,水土不服那就克服,没事让府里的丫鬟带你出去转转,老窝在家里会憋出病来的。”
“恩恩,莺儿知道了。”
柳明志提着茶壶斜倚在走廊上的木桩之上看着前厅空地上正在练武的安狗儿怔怔出神。
一把雁翎刀在安狗儿的手中虎虎生风,大开大合,颇有力开山河的气势。
这个曾经的打渔郎在柳一的调教之下也越来越气势不凡,已经有了那么一丝武林高手的姿态。
安狗儿心性纯朴稳重,练功的时候从来不会偷奸耍滑,脚踏实地,多大苦痛都能承受,柳一相当的满意这个弟子,也从来不藏私,教的都是真本事。
上天为你关上了一扇门,也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安狗儿练功进步神速,加上柳一秘制的补药,安狗儿四个月的时间已经一窥五品高手的门槛。
安狗儿的功夫可是实打实的真本事,而非柳大少依靠身体里的合欢蛊吸收青莲跟齐韵身上的功力充实自身。
现在一股真气在体内乱窜,也不会加以利用,柳大少空有四品的内力,也不过只是一个空壳子而已。
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偏偏是这么一个不知上进的性子。
安狗儿手中雁翎刀横过肩膀,手腕用力,脚尖轻点凌空跃起手中刀锋直接砍向了一旁装饰用的山石。
一刀斩实,石头应声碎裂开来,石屑飞溅。
安狗儿用手指摸了摸雁翎刀之上的豁口,遗憾的摇摇头,还是功夫不到家,内力完全不能覆盖在刀刃之上。
“唉,比起柳一师父的功夫还是差远了,明明感觉这一刀可以轻而易举,为什么会砍出豁口哪?”
鼓掌的声音打断了安狗儿的沉思,柳明志哈哈大笑的声音从回廊传来:“江河,可以啊,短短数月能够达到这种境地,柳一那家伙没少跟你开小灶吧。”
安狗儿憨笑着摸了摸后脑勺:“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柳明志围着安狗儿转了转:“像你这种人不成为高手简直就是屈才,一心一意的扑在练武之上的人普天之下能有几人,江河你有没有什么梦想?”最后一句话柳明志收起了玩笑的语气,颇为严肃的问了出来。
安狗儿想了想:“大哥,什么是梦想?”
“梦想就是你对将来的打算,是成为富豪,还是成为官员,还是成为领兵统将的大将军?做人总要有些梦想才是。”
安狗儿收起了手中的雁翎刀:“大哥,狗儿以前的梦想就是能多打渔,挣很多的银子给爷爷还有些妹妹买上一些属于自己的地,再盖上两间好房子,能让爷爷跟安心衣食无忧,可是爷爷去了,现在狗儿的梦想不知道是什么。”
“江河,男儿若无乘风志,空负天生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