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晚了。
自己跟陈婕发生了夫妻之事,已经是抹不去的事实。
“驸马爷,看在贵人出面的情分上,领旨吧。
只要您回京述职,一切都还可以跟以往一样的。
陛下说了,先帝大行多年,太后娘娘三十出头之龄,独自一人久居深宫高墙确实孤苦伶仃。
只要驸马爷回京之后,出于对太后娘娘的敬爱跟对驸马爷您的尊重,对于此事他可以既往不咎。
但是此事绝对不可传扬出去,糟践了先帝的名声跟皇室的颜面。
陛下对于驸马爷昔日对他的种种恩情一直铭记在心,始终不敢轻易忘却。
驸马爷,您就别再知错犯错,一错再错了。”
柳明志看着老周恳求的神色,嘴唇微微有些颤抖:“本王......本王可以跟贵人单独谈谈吗?”
老周神色一怔,有些犹豫。
看着柳明志怅然无比,略带恳求的目光,最终默默的点点头。
“当然可以,希望驸马爷能在贵人的劝诫之下回头是岸,请!”
“老周,多谢了!”
“分内之事,只要驸马爷跟陛下安然无恙,依旧可以君臣和睦,延续两代先帝的君臣佳话,咱也就完成了任务,可以回去继续守墓了。”
柳明志默默的叹息了一声,举步维艰的朝着不远处的马车走了过去。
两名大内侍卫也没有阻拦,径直的退到了数步之外,只是目光却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这边。
“王爷,救救主上跟咱这条小命吧。”
柳明志看着高瑾凄然的脸色,抬手拍了拍高瑾的肩膀,朝着马车上钻了进去。
陈婕隔着面纱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老周,似乎明白了什么,也提着大氅的下摆朝着马车上走去。
一进入车厢,陈婕便看到了柳明志坐在车厢内看着自己有些落寞的神色。
“婕儿,我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的。”
柳明志一句愧疚的话语,令陈婕软坐了下来,抬手扯住了柳明志的衣领摇晃了起来。
“为什么不听我的劝告?为什么不听我的劝告?
如今咱们的事情已经被皇儿知晓,你让我有何颜面再去面见他啊!
我一直在劝你,你为何一再固执下去?
你告诉,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告诉我啊。”
陈婕有些癫狂的行为将其头顶的斗笠晃掉在了车厢中,露出了其潸然泪下,慌乱无助的容颜。
柳明志抬手握住了陈婕的双腕,将其拉入了自己的怀里禁锢了下来。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此事是我一人之错吗?”
陈婕闻言娇躯一颤,无力的趴伏在柳明志的肩膀上失声痛哭起来。
“我好害怕,也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老周前辈在路上告诉我,现在唯一的转机就是你回京述职了,你就别再固执了,回京述职好不好?
你继续执迷不悟下去,你会死的你知不知道?
皇儿给你了很多次机会,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一下他的苦衷呢?
他是一国之君啊。
以前咱们没有发生欢爱之事的事情你都对他那么宽容谦让了,为何现在你就不能再退一步呢?”
柳明志抬手拍了拍陈婕的后背,听着陈婕在自己耳边的哭诉声有些心如乱麻。
“我一退再退,退的还不够多吗?
最终我又得到了什么?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是我不回京述职,只要天下一统,我就主动请缨回京述职。
我退了这么多次,他为什么就不能退一次。
看在往日我对他悉心辅佐的情分上,他对我退步一次很难吗?
他越是得寸进尺,我心里就越没底。
他越来越像一个皇帝了,他变得我已经不认识他了。
陈婕,非是我不愿再退一步。
而是我已经退无可退了。”
“他是皇帝啊,是一国之君!这还不够吗?”
“当年的情况,我若扶持赵王李涛登基为帝,很难吗?”
陈婕猛然一颤,将臻首从柳明志肩膀上抬了起来,凤眸无助的盯着柳明志有些发沉的双眸。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你知道你的决定会有什么后果然吗?”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
“当一桩桩不可预估的往事发生以后,早就预料到会有今日。
我若不领旨,今日风云渡怕是过不去了。
但是今日就算是葬身于此,柳明志还是那句话,时至今日之态。
宁死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