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柳之安脸上那饱含深意的笑容,柳大少微微眯起了双眸,似有所思的暗自沉吟了起来。
不一会儿。
柳大少的神色一松,淡笑着点了点头,心中豁然开朗。
他已然明了,自家老头子这番话语中所蕴含的深意了。
见到柳大少的神色变化,柳之安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动作微不可察的颔首示意了一下后,笑眯眯的续上了一锅旱烟。
“混小子,你懂了?”
虽然早已经明白了柳之安话中的意思,柳大少却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摇了摇头。
“呵呵呵,一知半解吧。”
柳大少言语间,转身望向了京城的方向,神色唏嘘的捧着手里的旱烟袋吞云吐雾了起来。
“老头子,当年,父皇他老人家,是在本少爷我的面前大行归天的。
你知道父皇他老人家大行归天的前夕,都跟本少爷说了些什么话吗?”
柳之安眉头一凝,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同样转身朝着城中的方向眺望而去。
不对,应该说是朝着皇宫的方向眺望而去才对。
“你的岳父大人李政,乃是在瑞安七年,年尾的那个冬天大行归天的。
他大行归天之后,太子李白羽继承大龙江山,登基称帝。
只奈何,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新君李白羽仅仅执掌了三年的大龙江山,就因为诸王暗中联合,举兵造反的缘故。
年纪轻轻,就被逼迫的不得不自绝于勤政殿中。
一代明君,英年早逝。
后来,在你的鼎力支持之下,皇长子李晔继承大宝,于勤政殿正式登基称帝。
历经了几年的光景,又发生了后来的一系列之情。
瑞安七年末,至于今夕朝。
期间,泰安元年,泰安二年。
永平元年,永平二年,永平三年。
承平元年,至于今夕承平七年。
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过去了十二年了。
你的岳父李政,已经大行归天十二年了。
李政他在十一年之前所说的话,你小子居然还能记得?”
柳明志收回了眺望着城中方向的目光,侧目瞄了柳之安一眼,吞云吐雾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说实话,本少爷我也不想记得那么清楚,可是却怎么也忘记不了。”
“柳之安眉头微挑,转头看着柳大少问道:“哦?为何?”
“老头子,正如你刚才所言,父皇他了老人家之间既是君臣,又是翁婿。
我们之间的君臣关系,乃是一段少有的佳话。
当初他老人家尚在人世之时,他老人家对待本少爷如何,你是清楚的。
如此一来,他老人家的临终之言,托孤重任。
本少爷我又岂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了的。”
柳明志说着说着,弯腰从矮桌上端起了自己的酒杯,神色低沉的把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对于他老人家的临终之言,本少爷别说是忘记了,反而印象十分的深刻。
这么多年过去了,本少爷我每每回想起来他老人家大行归天之前交代给我的那番话语,依旧是历历在目。
仿佛,就似昨日才发生的一般。”
柳之安默默的点了点头,转身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既然如此,老夫愿闻其详。”
柳明志见状,同样在自己的小竹椅上面坐了下来。
柳之安提壶为柳大少续上了一杯酒水,淡笑着说道:“跟老夫说一说,你岳父大人临终之前,都跟你小子高谈阔论了些什么样的言辞。”
柳明志举起老头子为自己续上的酒水浅尝了一口,微微眯起双眸,眼中流露着浓浓的回忆之色。
“当时,父皇他老人家从一个小太监手里接过一个千里镜,默默的欣赏着皇宫四周的风景。
然后,他就对我说,明志啊,你的本事还是不行啊。
只有千里镜,却没有万里镜,十万里镜。”
“朕这一生勤劳政务,这天下的十万里山河,朕还没有好好的去看看呢,只能从这小小的镜子之中去做那管中窥豹之举。”
听完柳大少的话语,柳之安眉头微凝的端起酒杯浅尝即止,神色唏嘘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你岳父李政这个人呀,的确是算计了一辈子呀。”
“后来,父皇他就询问老周,青梅煮酒准备好了吗?”
柳之安眉头一松,神色诧异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哦,青梅煮酒,难道李政他要与你小子青梅煮酒论英雄?”
柳明志轻笑着摇了摇头:“刚一开始的时候,本少爷我的心里也是如此认为的。”
柳之安的脸色先是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