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手里这本书已经快看完了,想留下来在今天读完最后一章。
还是昨天的窗台位置,不过今天那群孩子没有在窗外嬉戏打闹——可能是被姜觅雪的古诗词攻击怕了吧。
这时,外面有门铃声响起。
姜觅雪走到门口,从猫眼处看了一眼,然后打开门。
林安阳正独自一人站在门口,脸上依旧是昨天那样人畜无害的笑容。
“姐姐好呀。”他道。
“昨天那首诗我背下来了,”林安阳一字一顿地念诵道,“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是这么背的吧?”
姜觅雪没像昨天那样笑着欢迎他进来,她表情冷淡地盯着林安
() 阳的脸看了片刻,而后道:“你用鞋带去捆同伴的时候,动作挺娴熟的。”
“咦,这就是姐姐昨天说那种奇奇怪怪的话的原因吗?”
姜觅雪转身进屋:“虽然你很努力要把你的八瓣牙齿都笑出来,但对于一个正常的华国人来说,一个真心的笑容是集中在眼睛上的,而不是嘴上。”
“你的眼周绷得很紧,眼角没有一点笑纹——笑得很好,下次不要再这样笑了。”
到底是个孩子,林安阳脸上的表情当即一僵。
被姜觅雪戳破,他索性也不笑了,眼角往下一耷,表情阴沉下来:“所以姐姐就可以随便怀疑我吗?”
“你这样应该可以说,嗯,”林安阳思索了一下,找到一个他觉得适合的词,“污蔑了吧?”
“我真的在污蔑你吗?”姜觅雪反向把问题抛了回去。
“一个真正无辜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孩子,既不会在我说‘是你吧’的时候,主动上门找过来,也不会一下子就联想到,我到底指的是什么。”
林安阳的脸色再次微变。
“这几天我也经常在村子里转,”姜觅雪道,“清清的妈妈被放回来了,整天念叨着清清在哪儿,在村子里面游荡,其他孩子都把她看成一个疯女人,要么远远地躲开她,要么把她当成一个傻子,拿石子砸她,站在旁边对她做鬼脸。”
“只有你,对她说,你知道清清在哪儿。”
林安阳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自己戏弄人时竟然还有一个观众在现场。
“那又怎样?”不过他很快就不在乎地道,“除了她以外,大家都知道章清清在哪里。”
“很多变态杀人犯,都有在完成犯罪以后,返回现场欣赏自己杰作的习惯,”姜觅雪道,“但因为我们要录节目,翠岚山被封起来了,想溜进去没有你带清清进去的时候那么轻松了——”
“那么退而求其次,欣赏一下她妈妈疯癫的样子也不错。”
“绑住她的鞋带是你很早买的,埋她的纸箱子是你家里的——你爸妈丢二落四的习惯,倒是给你打了很好的掩护,丢一个两个箱子什么的,简直再正常不过。”
“至于清清,一个还没怎么懂事的小女孩儿,也没有父母护着,把从村子里骗走再容易不过了。”
姜觅雪从兜里摸出来一颗水果糖,慢慢剥开:“比如说,就像这样。”
林安阳目光紧紧盯着姜觅雪手里的那颗糖。
姜觅雪把糖递过去:“要吃吗?”
林安阳突然抬起之前一直攥着的右拳,摊开,猛吹一口气,一把石灰粉登时散开,迷向姜觅雪的眼睛。
姜觅雪反应很迅速地闭上眼睛。
而林安阳此时却展现出了几乎不属于一个孩子的速度,他飞快地从衣服里抽出一把水果刀,精准地要朝姜觅雪脖子处刺去!
理论上来说,正常人即使没有被石灰粉迷到眼睛,也会因为闭眼而无法躲避攻击,但姜觅雪像是早就预料到了林安阳
的行动轨迹(),闭着眼一个旋身扫腿?()_[((),直接踢掉了林安阳手里的水果刀。
哐当一声,刀子落地,姜觅雪以更快的速度反身欺上,直接一个背摔,就把林安阳给摔倒了地上。
然后咔嚓一声,她干脆利落地卸掉了林安阳的两条胳膊。
“啊!!”
手臂脱臼的痛楚让林安阳忍不住惨叫出声。
完全没想到姜觅雪有这么高的武力值、并且还完全预判了自己,少年那姣好清秀的脸孔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惊恐:“你……”
姜觅雪重新睁开眼,她面无表情地盯着林安阳因为疼痛而沁出汗水的脸,压着林安阳手臂的手更用力了一点:“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明知道是你给了咨询师建议,说今天天气不错可以外出的情况下,还会放你进这个屋子?”
林安阳想玩一出调虎离山,把这栋客人居住的屋子变成他的猎场,她也同样想要引蛇出洞,拿到有用的证据。
……
说实话,林安阳作案的手法并算不上太高明——当嫌疑对象锁定之后,警方很快就在林安阳和村里小伙伴们常常玩耍的一个“秘密基地”里找到了大量练习打结的鞋带,手法和捆绑清清手脚的鞋带极为相似——之前一直没有瞄准他,不过是大家很难想到,一个还没满十一岁的孩子,竟然能做下这么残忍的事情来而已。
而且更可喜可贺的消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