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宁重新拿起信,一字一句地给王希做出翻译。 “王希,这的确是兄长的亲笔信,你看这里面有几个字,他故意写错了。如果把这几个字挑出来,连在一起就是……” 王希眼睛一亮。 耶律宁道:“我很好,不要上当。” 王希听完,立刻松了一口气,“看来,是金国要有所行动了。” 耶律宁把信折起来,“可是我们如今已经站稳了脚跟,是不是该考虑把兄长接回来了?” “他这封信如此蹊跷,你还看不出来是被迫之下不得不写的吗?” 王希沉声道,“太后,金国和蒙古的合不勒议和了,两国友好,互不侵犯。 当年合不勒如此猖狂,惹得女真人恨不得把他抽皮扒骨。 为何这时,却放低姿态匆匆握手言和了呢?” 耶律宁心想,皇叔耶律大石在位时,对蒙古尤其是乞颜部十分厌恶。 这些牧民可不像契丹人。 他们就是一群白眼狼,养不熟的。 如今他们占据的地方,有几处还是西辽的。 皇叔当年只当送人情,没跟他们计较。 如今倒好,对金国投怀送抱了? 王希看耶律宁脸上现出一丝不快,谆谆善诱道:“这么看来,金国就没憋着好屁。 而且这封密信来得这么巧,很难让人不怀疑他们想对西辽做些什么!” 耶律宁哼了一声。 声音低沉地说道: “本宫想通了。一定是金国想借皇兄的手打探谢儿的底细。而皇兄实际上也不确定登基的是谁。 只好用这么隐晦的方法来试探一二。 如果我们上当了,说明本朝太后不是我耶律宁,他也就没必要太过认真,保住自己的性命就成了。 如果我看穿了密信中的秘密,对金国不予理会,皇兄就能断定是我们母子手握西辽大权。 他会蛰伏起来,等待将来有朝一日,里应外合,向金国复仇的!” 王希见她自己想到了这一步,后面的话也就好说了。 “太后,那接下来咱们是回还是不回?” 耶律宁清亮的眸子眨了眨,“皇兄透漏出金国想议和的意思,你让胡道云执笔,就说本朝与金国势不两立! 想把旧账一笔勾销,门都没有。” 王希要的就是这个。 西辽和金国这样对峙下去,对大宋而言才是最安全的。 尤其是皇帝谢儿的身份,还没到完全暴露的时候。 “好,我这就去找他。对了,那谢儿那边……” 耶律宁叹道:“他最近活泼了许多,反而不如以前那样坐得住了。这事,我去跟他说吧!” 王希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同时,他也很清楚地感觉到,耶律宁似乎越来越有赵楷的思维方式了。 尤其是对外上面,她总是一改散漫的性子,抓住问题所在。 这也让他省心不少。 这么多年的陪伴,看着她从一个落魄的妃子,不受待见的公主,一步步走向权利的顶峰…… 终究,自己不可能陪他们母子四人一辈子的。 王希苦涩地笑了笑。 离开了耶律宁的寝殿。 胡道云已经习惯了王希的“颐指气使”,让他写什么,他也不再追着刨根问底了。 大笔一挥就写成了一封言辞激烈的拒绝信。 王希仔细读了读,很是满意。 胡道云呵呵一笑,“王大人,你这应该是太上皇的身份,怎么做的都是跑腿的活儿?” 王希白了他一眼,“为我儿子跑腿,老子乐意!” “好好好!”胡道云怕被他打,“王大人的确是个人才,大宋那么硬的骨头,你也啃得动。 对了,大宋采购的计划已经送来了,廷议的时候,是反对还是赞成啊?” 王希对这个老狐狸实在拿不出好脸色。 “怎么,胡大人,你这是敲诈勒索上瘾了?按照大宋的消费能力,采购量翻一番都不是问题,你供得上吗? 别忘了,谁毁约谁出违约金,一口别想吃成胖子!” 胡道云狡黠一笑,“王大人糊涂啊!全民种植不就成了?再说,皇家庄园荒废了多少,也该用起来了! 司农寺的人已经汇报过,今年的种子很宽裕,想种多少种多少。 实在不够的话,那些老兵也可以重,朝廷每年耗费大笔的抚恤金养着他们,他们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