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川同样如此 。

他让顾宴辞暂居顾氏集团掌权人的位置 , 一是膑盖疼要休息 , 二是想借此锻炼顾宴辞 , 让顾宴辞意识到前路隐藏着的艰难 。

顾延川原本计划春节后回顾氏集团 , 重新上任 , 扫清遗留下的一些问题 。

不成想 , 面前出现了一份不想接受的检查报告 。

他有随时死亡的危险 。

而顾长海留下的问题仍有一部分没有解决 。

检查结果出来之后 , 顾延川想象过很多场景 。

他走后 , 不喜交际的顾宴辞如何应对董事会 ? 把利益成绩当成评价唯一标准的顾宴辞 , 又如何如履薄冰地艰难保持每一次胜利 ?

支持他的人不满他的成绩 , 又要如何 ?

干干万万个假如闪过 。

顾延川思考许久 , 最终 , 决定借着这场病痛 , 推顾宴辞上位 。

顾家是一片沼泽 。

踩上沼泽 , 一步一步深陷 。

几十年前他留在顾家是为了打倒顾长海 , 为母亲申冥 。 他有过离开顾家的想法 , 可是在顾氏集团付出的成本越高 , 他越难以脱身 , 直到后来孩子的出现 , 就真正陷了进去 。

他跑 , 顾宴辞跑不掉 。

彻底失去了离开的机会 。

顾延川只剩反击顾长海这一条路 。

眼看着要淹没死在沼泽里 , 他无论如何也要把沼泽边缘的顾宴辞推出去 。

想离开沼泽 , 只能踩着谁踏出去 。

计划得周全 , 只是 , 他好像没办法给母亲一个交代 。

顾延川苦笑 。

兜兜转转那么多年 , 他仍旧无法完成初始的心愿 。

“ 黎清 , 这是最佳的方案 ,“ 顾延川笑着 : “ 更何况手术成功 , 我还能陪你一段时间 。

郁黎清深吸一口气 , 抹掉眼泪 :“ 手术安排在哪天 ?“

“ 七天后 。“

敲门声响起 。

郁黎清据唇 , 不断调整呼吸 , 半晋 , 轻声道 :“ 请进 。“

门笨重又缓慢地推开 。

吱吱踏起脚尖 , 像跳茁蕾舞一样 , 一点点往前推门 , 从门背后探出小脑袋 , 杏眸弯弯 : “ 奶奶 1 “

郑黎清心里的苦意减少了两分 , 她牵起吱吱 , 勉强一笑 : “ 吃早餐了吗 7 “

顾知野从后面进来 , 看了眼病床上的人 , 转头道 :“ 妈 , 二哥亲手熬的粥 , 五点起来熬的鸡汤 , 您去喝点 ?“

郁黎清 :“ 那得喝 , 汤在哪 7“

“ 休息室 。 “ 顾知野解释 : “ 爸不是不能喝吗 , 不馋他了 。“

郁黎清不敢放顾延川一个人在病房 , 随意找了个理由 :“ 可又想看看我们的知顾延川 :“ 在这喝吧 。“

顾知野转头去了休息室 , 吟吱背着小黄鸭书包 , 左看看右看看 。

“ 知宝 , 你的爸爸呢 ?7“ 郁黎清问 。

“ 爸爸和二叔在一起 , 我找考头头有事 ~“ 吟吱小大人似地郑重道 。

郑黎清轻抚她的小脑袋 :“ 什么事 7“

告吱杏眸一转 , 认真问 :“ 考头头在床上很无聊 “

“ 嘲 , 确实会无聊 。 “ 郯黎清弯身 :“ 知宝要陪老头头 “

吱吱嘴嘴一笑 , 从小黄鸭书包里宝贝地掏出西游记贴画 ,“ 贴这个 , 不无聊 。

告吱撕下孙悟空的贴画 , 贴在自己的脑门上 , 又撕下一张孙悟空 , 贴在郁黎清手背上 。

她举起贴画 , 慢吞吞走到顾延川旁边 , 小声问 :“ 考头头 , 要不要玩 7“

顾延川试探性地碰了碰她的脸 , 点头 。

一张唐僧的小贴画 , 贴在了顾延川的手腕病服处 。

“ 要保护自己 , 不被妖怪打败 ,“ 吟吱说得有条有理 :“ 不害怕 , 孙悟空和观音萧萨会来保护你 。“

顾延川点头 , 看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淡淡的笑意 。

郁黎清弯身问 :“ 那谁是孙悟空 ?“

“ 我听 。“

“ 观音菩萨呢 7“

告吱举起小食指 , 正经道 :“ 阿拿 。

“ 她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 , 有药 。“

“ 阿拿 ? 你的阿拿就是观音菩萨 ?“

啦告点头 。

郁黎清和顾延川第一次听吱吱说这些 。

小孩子说话出了名的没有逻辑 , 奇奇怪怪 , 没有放在心上 , 逗她玩了一会 。

郁黎清指着贴画上的猪八戒和沙和尚 :“ 这些要给谁 ? “

告吱捕唐 , 认真思考 。

恰好顾宴辞 、 顾晏礼 、 顾既白 、 顾知野走进来 , 吟吱高举着贴画 , 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