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轻罗有些发怔,容越清也只是好脾气地扬声再问了一句。
从那种诡异的想法中回神的沈轻罗勉强露出一个敷衍的笑,随便找了个借口:“啊,我方才是想问问,少东家知不知道永乐酒庄曹老板现在这个时辰会在哪?”
沈轻罗说的曹老板也是上一届的皇商之一,是京中很有实力的大商贾,名下最出名的就是酒庄,酒庄里不少闻名天下的酒,甚至还有献给皇室的贡品。
容越清想了想,给了沈轻罗几个最可能的地点。
沈轻罗听了也不久留,匆匆忙忙道了谢,上马车就走了。
坐在马车上的沈轻罗还有些恍惚,自己那一眼的感觉真的很神奇,虽然两人的容貌完全不相似,但是容越清那通身的气质和仪态,甚至是嘴边永远礼貌得体的笑容,真的都很像是傅珩宸平时在外面展现出来的样子,
容越清能够代替傅珩宸打理吟风楼,说明他不仅是太子的人,甚至是太子的心腹,有些言行举止上的相似并不奇怪。
但是沈轻罗总觉得不对劲。
容越清身上和傅珩宸相似的感觉,加上容越清那带着满满深意的凝视,她一路上都有些心神不宁。
想不通的沈轻罗放弃了钻牛角尖,反正无论如何,自己和傅珩宸他们暂时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那日说完那番话以后,傅珩宸也没有再来找过自己。
管他容越清怎么想的,又或者是傅珩宸有什么想法,左右眼前都还算风平浪静,没必要上赶着给自己找麻烦。m.gΟиЪ.ōΓG
定了心神的沈轻罗又拜访了两位商贾,才打道回府,揣着从吟风楼打包的两份点心溜达到了宁凭阑的住处。
宁凭阑在京中有一处宅子,一进一出的小院子,不算大,但是对宁凭阑来说一个人住足够了。
沈轻罗到的时候,宁凭阑正在家里的前院练剑,听到有人敲门,顿时收了剑去开门。
开门就见到了心爱的姑娘拎着两包点心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大冬天的怎么穿这么少?”
沈轻罗看到就穿了一身单衣的宁凭阑,收起笑,微微皱了皱眉。
宁凭阑连忙把路让开,让沈轻罗进门,一边解释:“刚才在院子里练剑,不冷。”
生怕沈轻罗生气,语速都快了几分。
沈轻罗推了他一把:“你别管我了,先进去擦擦汗换身衣服,一身都是汗,等下让冷风一吹着凉了。”
宁凭阑也不说什么自己身子好不会着凉这种话,乖乖地就进去擦汗换衣服。
沈轻罗不是第一次来宁凭阑这里,回身把门带上,进了正房。
因着宁凭阑在练剑,正房里也没有生火盆,沈轻罗把带来的点心放在桌上,找了炭火生起火盆,又点了炉子热了一壶茶水。
忙活完宁凭阑才回来,头发还有些湿,披在身后没有束起来。
他不止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显然还洗了个澡。
沈轻罗赶紧让他坐到火盆边上,还有些嗔怪:“这么冷的天,头发也不擦干些。”
宁凭阑有些不好意思:“想早点来找你。”
两人相处久了,也没有了最开始拘谨和羞涩,沈轻罗闻言只是打趣:“一时半会的我又不会跑了,急什么。”
宁凭阑坐到沈轻罗身边,两人挨得很近,感受着火盆的暖意:“快要年节了,京里时不时有盗抢之事,整个禁军都忙,我都没时间好好和你说说话。”
话语之间还有些委屈。
沈轻罗心软又无奈:“内廷司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我算账算得眼睛都花了。”
她稍稍向后,靠进了宁凭阑温暖的胸膛:“忙过了这阵,等新年的时候就好了,就能好好歇歇了。”
宁凭阑低头看怀里的人:“内廷司不是还要负责年宴么?”
沈轻罗闭上眼睛,享受着和心爱之人相处的安静时光,声音都轻柔了很多:“左右是尚食局的事,又都是做惯了的有例可循,本来也不需要整个内廷司陪着。”
宁凭阑将下巴靠在沈轻罗的发顶,双手抱着她:“年三十那天我带你去城楼上看焰火吧,可好看了。”
沈轻罗扬了扬嘴角:“好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岁月静好,温情脉脉。
宁凭阑看着自己小小的正房,想到曾经路过丞相府,轻叹了一口气:“真想早点把你娶回来,又不想委屈了你。”
沈轻罗转头看他:“说什么傻话呢,怎么就委屈了。”
宁凭阑抱紧了她,说出了心里的不安和自责:“你是世家女儿,不说丞相府,就是沈家本家,也是百年大族,我这屋子,就连你自己的闺房怕是都比不上一二,就连想娶你,都凑不上聘礼。”
沈轻罗靠回他怀里:“我喜欢的又不是你能给我豪宅广院金银珠宝,我就是喜欢你这个人。”
宁凭阑不是自怨自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