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有容越清在,宁凭阑不能和沈轻罗说话,因此马车走得格外的快,还好京城里的路平整,不然就宁凭阑这速度,沈轻罗和容越清俩人都能颠吐。
回宫的时间连去时一半都不到,沈轻罗在马车里还好,外头的容越清本身也是金玉堆里养大的金贵郎君,让这冷风对着脸吹了一路,差点冻僵了。
下马车的时候,还腿一软差点栽下去,还是从马车里出来的沈轻罗眼疾手快地拉了一把,这位风度翩翩的俊朗郎君在没在宫门口当众出丑。
宁凭阑看着容越清被沈轻罗拉住的胳膊,神色相当不悦,碍着在宫门口不发作,只能气鼓鼓地生闷气。
沈轻罗自然是感觉到了,好笑地看着越来越爱吃飞醋的宁凭阑,偷偷伸手小小地掐了一把某人。
“虞侯大人一会可是有急事?”
宁凭阑听沈轻罗的语气,本能的觉得不妙。
正想着开口否认,就被沈轻罗堵回去了:“想来也是,看虞侯大人马车驾驶地这样快,定是有要事去做,如今容郎君已经请来了,我带着他去向陛下复命就是,虞侯大人尽可去忙自己的事。”
沈轻罗话说出来,宁凭阑就住口了,颇有几分心虚地瞄了两眼沈轻罗。
虽然仍是平时言笑晏晏的模样,但是宁凭阑知道这个时候还是老老实实顺着沈轻罗比较好。
他摸了摸鼻子,轻咳两声:“我,下是想起来还有点急事,这就先行告辞了。”
虽然心虚,但是本来可以陪着沈轻罗的机会凭白没了,宁凭阑还是有几分垂头丧气的。
看着宁凭阑一步三回头,步子慢得堪比小娘子绣花一样,沈轻罗哼笑一声,也不去管某人都快拖到地上的尾巴和耷拉在头顶的耳朵,转头笑着向容越清比了个清的手势。
容越清自然也知道,宁凭阑还能陪着沈轻罗来“请”自己,能有什么急事,估计是宁凭阑不满意自己碍事搅扰了两人的相处,把马车赶地飞快,让沈轻罗赶走了给点教训。
看破不能说破,容越清也只是礼貌地笑笑:“大人先请,草民跟着就是。”
沈轻罗自然也没有推脱,已经到了皇宫,自然也不怕容越清跑了,更何况以容越清的性子也不可能会跑。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垂政殿,门口就连通传的小太监都被赶走了,郑林等在门口亲自等沈轻罗带着人回来。
见到沈轻罗,郑林明显是一副“谢天谢地得救了”的神情,赶忙迎过来:
“沈司言你可算是回来了,公主殿下和陛下娘娘犟着,刚才还差点撞了柱子,好在让娘娘拉住了,挨了陛下好重的一耳光。”
沈轻罗惊讶:“陛下居然打了公主?”
不怪沈轻罗惊讶,成帝疼爱华阳公主满宫里都是知道的,皇后没有女儿,身为皇后膝下的养女,华阳自幼就是被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小公主。
成帝本身也不是暴戾的性子,甚至可以说得上温和,从来不对儿女动手,皇子们都很少被呵斥责罚,更不用说是备受宠爱的公主。
眼下居然对华阳动了手,可见是生了大气了。m.gΟиЪ.ōΓG
不过想想也是,华阳居然敢真的撞柱子以死威胁成帝,再怎么温和宽厚的君父,也首先是君,才是父。
“陛下发了好大的火,里头的东西都砸了不少,一会进去仔细脚下,别伤着了。”
郑林轻声快速地交代了,才站在门口扬声为沈轻罗通传:
“陛下,沈司言和容郎君来了。”
没过一会,就听到里面夹杂着明显怒气的声音:“叫他们进来。”
沈轻罗叹了一口气,感叹容越清倒霉,转头一想,自己有什么错呢,莫名其妙分了个差事,结果惹了一身麻烦。
想到这里,沈轻罗也不同情容越清了,她同情自己。
一进去就看见,果真是满殿的狼藉,华阳公主被皇后抱在怀里,脸上肿起好大一片,看得出是成帝是下了大力气的。
让沈轻罗惊讶的是,里头还有一个人。
就是领命去安排迎接林晋安入京和商定匈族使团进京的傅珩宸。
看到傅珩宸在里面,一直神色淡然的容越清神情微动,在看到傅珩宸扫过来的眼神的时候,低下头避开了。
沈轻罗带着容越清进了殿,满地各种碎片,还有七零八落的笔。
看来成帝把那玉制的笔架也砸了。
那可是成帝用惯了的,看出来是气得狠了。
“微臣参见陛下,这位就是容郎君容越清。”她找了块干净点的地方跪下行礼,露出身后的容越清。
容越清也跟着跪下:“草民容越清,叩见陛下圣躬金安。”
成帝目光森然,盯着容越清,语气十分不善:“你就是容越清?华阳说的那个男人?”
容越清头都不敢抬,只低着头回话:“草民和公主,绝没有任何出格越矩的行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