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禁军的话,沈轻罗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惊到了。
自己就是用一顿午膳的功夫而已,这位王子殿下就能惹出来这样的事。
当街殴打平民,还被百姓逮了个正着。
这都是什么事啊。
她放下了筷子,无奈地拉上宁凭阑:“走吧,我去给这位王子殿下擦屁股去吧。”
到了现场,沈轻罗又一次被惊到了,呼衍符离和整个匈族的使团都被愤怒的宣朝百姓围在街口,边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负责保护使团安全的禁军同样被围在里面,两头为难。
职责上他们要保护这些金贵的使臣们,但是心理上他们根本不想管呼衍符离等人。
沈轻罗总觉得要不是皇命在身,有几个愣头青看起来简直想现场就把呼衍符离和使臣们暴揍一顿解气。
沈轻罗根本进不去,愤怒的百姓把匈族使团围得水泄不通,沈轻罗就是站在边上都被推搡了好几下,要不是宁凭阑护着爬时早就摔地上去了。gōΠb.ōγg
没办法沈轻罗只能叫来一边没被围进去的禁军:“京兆尹府和支援的禁军什么时候来,先把百姓疏散了,才能让使团的人出来。”
禁军也无奈:“卑职也不知道,寻常东市发生一些摩擦斗殴是常事,百姓报官一时半会不一定马上就有人来处理,卑职已经让人去说明缘由,应当就会过来了吧。”
沈轻罗看着群情激愤的百姓们,还有震惊又愤怒的使团,只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偷一时的懒,早知道会闹出这一桩事,自己就应该寸步不离地守着呼衍符离。
实在是不明白,这人好歹以后也是继承了匈族汗王之位的,怎么能在这干出这么愚蠢的事情?
沈轻罗意识到自己实在是不能再仰仗前世的记忆和经验,根据常理揣度人了,这位呼衍大王子,根本就不是个脑子正常的人,就是个疯子。
“来几个人,去看看倒在地上那位郎君怎么样了,由官府出钱给他看伤,好生抚慰他和他的家人,千万不能让事态恶化。”
眼见着进不去,沈轻罗转而看向一边的伤者,吩咐身边的禁军。
禁军领命去了,百姓看到禁军靠近受伤的男子,一开始还有些排斥,知道禁军反复解释了自己是来查看伤情的,才将信将疑地让开路。
没一会儿就有一个禁军的人跑回来回禀沈轻罗:“内司大人,那人受了不少外伤,不过看着没有性命之虞,已经有围观的百姓去请大夫了。”
沈轻罗松了一口气,没有闹出人命就好,闹出了人命自己和这天杀的倒霉王子都要完蛋。
她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一瞬不瞬地盯着正在对峙的两方人,生怕两边起冲突闹起来事情没法控制了。
宁凭阑拉住了沈轻罗的手安抚她:“别着急,不会有事的,京兆尹府和禁军马上就来了。”
沈轻罗叹了一口气,回握住宁凭阑:“是我不好,要是我一直跟着他不图一时的轻松就好了,这下还不知道会多麻烦。”
宁凭阑蹙眉:“这件事完全是这呼衍符离的问题,你不要再过于自责。毕竟你也没想到堂堂一族王子这样冲动。”
京兆尹府尹听说匈族的使者当街打人被愤怒的百姓围攻,现在两边正在东市对峙,满桌的膳食一筷子都没动,斗篷都没披,拎上一边的官帽就带着人出门了。
另一头的侍卫司得知了这件事,杨恪知道这是沈轻罗的差事,二话不说带着大队的人马也急匆匆赶往东市。
终于在这两方到来以后,好歹把局面控制住了,百姓们和使团被分开,大夫也被请来给人看伤。
沈轻罗终于挤进去了,看着躺在一边满身是伤的男人,又看了一身狼狈却怒气冲天的呼衍符离,脸色十分阴沉。
她忍着怒火看着呼衍符离:“王子殿下,你这是要干什么?在我宣朝的地界当众逞凶斗狠,打伤我宣朝子民?匈族的邦交礼仪真是让人领教了!”
看着愠怒的沈轻罗,呼衍符离的怒火也不小:“沈内司,这件事的起因可不是本王子!我只是要他卖我一个匕首,他不仅不肯卖,还叫我滚出去,宣朝人都是这样待客的?”
一边围观的百姓听到这里,都十分义愤填膺。
七嘴八舌就议论开了。
沈轻罗东拼西凑,勉强知道了事情经过,高傲的王子殿下看中了这家铁匠铺子店主的手艺,让人家给他做一个匕首,结果这人不肯,呼衍符离就恼羞成怒地大打出手了。
百姓们纷纷围着京兆府尹告状,京兆府尹自己也是满头包。
这,这又不是普通的异族,这是匈族的使团啊,动手的还是匈族的王子,陛下前头的沈内司都只能压着怒火询问,自己一个京兆府尹能怎么办?
沈轻罗看着群情激愤的百姓,又看了看一边还满脸不服的匈族王子,和他身后明显也十分不忿的使臣们,深吸了一口气。
今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