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事的三个女官,两个是尚食局的,还有一个是尚宫局的,算得上是沈轻罗眼皮子底下的人。
这个女官被押过来的时候,本来还试图装作一无所知,看到沈轻罗拿出来的她家人招供的口供记录,忍不住冲到沈轻罗面前:
“你对我的家人做了什么!你害死了我的妹妹,你还想害死我全家人吗?”
看到突然歇斯底里的女官,沈轻罗不明所以,她看了一眼身边的陆司言,后者会意凑上前来:
“之前大人不是让人去给太子殿下送信,结果那人胡说八道污了太子和大人的名声,被您敢去做女吏,就是她的妹妹。”
沈轻罗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确实有这件事情,但是她说的自己害死了她妹妹。
看出来了沈轻罗的想法,陆司言叹了一口气,悄悄说给沈轻罗:
“她妹妹性子有些张扬,当初做女官时候得罪了不少人,被您贬去做女吏的时候那些人可能给了她一点刺激,受不了自尽了,这件事情被李尚宫拦下了,说是不想让您听了心烦。”
沈轻罗沉默了片刻,听到李尚宫拦下了消息,眼神微微暗了暗,很快收拾好了情绪转向面前崩溃的女官:
“你妹妹是做错了事情被罚,你自己也心知肚明,若是真的因为你妹妹的事情心有不甘,为什么不向本司说明情况?本司自然会为你妹妹主持公道,说到底,怕是最后打动你的还是那幕后之人许给你家的银钱,让你拿着你妹妹做借口罢了。”
女官听到沈轻罗这番话,恼羞成怒:“你知道什么!你这个害死我妹妹的凶手!”
沈轻罗并没有被她说得话影响半分,只是轻嗤一声,平静地看着被女吏们按住的她:“不要和本司耍这些心眼,你要是把今日对着本司狡辩的勇气用在维护你妹妹身上,你妹妹说不定还活着。”
她看着女官,眼神十分冷漠,好像能够把人看穿一样。
“不要和本司纠缠这些没有意义的话了,老实交代是谁指使你的,本司还能向陛下求情保住你父母兄弟的性命,如果你再这样和本司玩心眼,那本司就只能让你们一家去见你的妹妹了。”
她这话不只是对着一个女官说的,后面两个被押着跪在地上的女官也听了进去,都在瑟瑟发抖。
但是她们在匆忙对视以后,却都沉默不言。
陆司言看着陷入沉默的堂下,有些着急,明明都已经查到了就是她们三人做的,但是她们一不承认自己的罪行,二也不供出指使的人。
问家里的银钱怎么来的,也是各有各的说辞。
沈轻罗扫了一眼三人,冰冷的神情突然露出温和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这样吧,既然你们都不肯说,那本司就同你们做个约定。”
三人都紧张又警惕地盯着沈轻罗,不知道沈轻罗想耍什么花招。
“第一个向本司交代并且交出证据的人,本司向陛下求情恕她无罪,第二个和本司说的,本司保证她的家人不会受到牵连,最后一个告诉本司的,本司就让她知道什么叫千刀万剐。”
前面沈轻罗的神情还是温柔的,说到最后,却是十足十的阴沉。
沈轻罗说完,不等三人反应,抬手示意女吏们把人带下去关押,还不忘吩咐:“记得将她们三人分开关押。”
等到三人被带下去,陆司言凑过来有些担忧:“内司大人,这样她们能说实话吗?要是都咬死了不说怎么办?”
沈轻罗冷哼一声:“咬死不说也不过就是为了幕后的人陪葬,她们做的事都是板上钉钉的了,宁郎那边已经有了证据,我就不相信她们会为了那些幕后之人的安全搭上自己和家人。”
她拉过陆司言:“正好你嘴碎,有个事情你去做最合适了。”
陆司言十分期待地凑上来,听了沈轻罗的话,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内司大人真是阴险狡诈,啊不是,聪明至极!”
挨了一板栗的陆司言捂着额头泪眼汪汪地走了。
沈轻罗靠在椅子上,想着方才陆司言话里说的。
李尚宫为什么要拦着那个被贬的女官的死讯?按照常理来说,内廷司的女吏或者女官自戕这样的大事都是要上报各自所属的尚官,再告知内司。
一向老实温吞的人为什么要隐瞒这种消息?
沈轻罗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无论如何这件事情到现在为止,离水落石出只差一步了,到时候自己还是要想办法让李尚宫提前退下去了。
赵金珠被关进了房间里,一开始自然是咬紧牙关不说的,不管外头负责问话的女吏们怎么引导都不说。
但是渐渐的,女吏们不再问她了,似乎也对她爱搭不理了,隐约还能听到她们在交流着,话里似乎都在说,另外两间房的人有动静了,似乎是想招供了的。
赵金珠咬了咬嘴唇,有点不安。
她是最自私不过的人,妹妹的事情就像是沈轻罗说的那样,她只是因为觉得妹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