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管家的禀报,海图南虽然并不意外,但是还是难免有些心有戚戚。gòйЪ.ōΓg
换成他是沈轻罗,断然是没有这么果敢和雷厉风行的。
根本没有给陈家任何的余地,上手就是直接围府抓人。
管家也是有些慌张:“主君,看沈内司这样的架势,会不会……”
他可是看得分明,那陈家的管家,平日里在清聊,不说是横行霸道,也是眼睛朝天的人,一摊烂泥一样跪在沈轻罗的脚边摇尾乞怜。
同为世家的家仆,他看着心中也难免有些害怕和担忧。
要是沈轻罗的胃口不只是陈家,要是她还想吃下更多的世家呢?
要知道,眼下可是在赈灾,多少的银子粮食砸进去都是吃的进的。
海图南自然明白自己管家的担忧,相比之下他沉稳很多。
看着管家摇摇头:“不会的,沈内司要是真的想对豫州的世家赶尽杀绝,就不会几次三番的警告我们。”
更何况,沈轻罗想来也没有那个心力,真的像当初对付梁州的世家一样,直接把豫州的世家一锅端了。
一是豫州的世家比起梁州世家还算是知情识趣,她贸然动手名不正言不顺。
二来就是,赈灾在即,她没有必要也没有精力在这种时候腾出手收拾世家。
海图南想完这些,心中镇定了不少。
他沉吟了片刻:“沈内司今夜的行动,意思应当是在杀鸡儆猴,用陈家做例,让咱们豫州的世家都老实一点。”
听了自己家主君的话,管家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转头就开始吐槽陈家:“主君你说这陈家也是,眼看着人家沈内司是个小娘子,居然就弄出这么一套欺负人,自己被收拾了不说,还带累咱们豫州的人家。”
说起陈家,海图南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虽然这件事情是陈家做的,但是毕竟陈家是豫州世家,自己家也是豫州的世家。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在沈轻罗的心中对豫州的世家难免会有芥蒂。
姑且不说沈轻罗是成帝的人,就算是沈轻罗自己的家族,京城沈家,也是世家中排头的,可不是好相与的。
这陈家家主也是昏了头,平白去招惹她。
就为了捐出去那么点东西。
海图南看沈轻罗这阵仗架势,就算是陈家能留住全家的性命,怕是那些资产也是保不住了。
海图南并没有什么怜悯的心思,只觉得陈家根本就是活该。
想到在京城里头做官的弟弟,再想到海家偌大的家产和世代的累积。
海图南咬咬牙,对管家招手:“你过来,去让府上文房里的先生写一封拜帖,明日一早给沈内司送去,咱们再捐些东西,免得让人惦记着。”
舍出去一些银钱,总比赔上整个家底强。
海图南想得分明,世家之中自然都不是蠢人。
他们或许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或许也想过仗着沈轻罗是个小娘子,觉得好欺负好糊弄背地里动手脚的。
但是眼看着今夜陈家的事情,还有那实打实围着的二百来号禁军。
都纷纷偃旗息鼓老实了。
谁也不想一觉醒来外头都是禁军的人虎视眈眈。
李家家主也在前厅,听了家仆的禀报,弄清楚了大概的来龙去脉,心中是一万分的庆幸。
他的夫人云氏在一旁,看了一眼李家主,露出了笑容:“如何夫君,妾身说的没有错吧?”
李家主讨好地朝云氏露出一个笑,抓住了云氏的手:“多亏了夫人英明,不然如今成为阶下囚的可能就是我李家了。”
云氏笑容淡淡的,没有抽回手,但是不紧不慢地补充了一句:“主君别忙着谢我,这事到底也不是主君的意思。”
听了云氏的话,李家主眼中也闪过寒光。
他之前本来也有打算,虽然没有像陈家主那样,妄图垄断药草大赚一笔,胁迫沈轻罗。
但是也是动了些小心思的。
他一个宠妾的家中是做粮食生意的,他本来是想着抬一点粮价,官府采购粮食的时候,他们能多挣一点。
本来李家主就捐出去那么多的东西,有些肉疼,宠妾再吹一吹枕边风,他很难不意动。
但是一向不怎么管自己的夫人云氏听了李家主的打算,坚决的拒绝了。
不仅没有同意,还放出狠话,若是李家主敢这么做,她就要求合离,还要带走孩子。
宣朝律法,若是夫妻合离,未成年的子嗣由双方自行决定跟随谁家。
而云氏背后的云家,在势力上强过李家一头的。
李家主虽然妾室不少,但是唯一的儿子可是夫人云氏肚子里出来的。
涉及到了唯一的儿子,什么宠妾美人,什么银钱黄金,都要靠后站。
最后自然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