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因为在众目睽睽之下,沈轻罗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拍了拍宁凭阑:“好了好了,都在看着呢”
才勉强让宁凭阑放开了她。
宁凭阑身后站着的魏庆元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全当自己没有看到宁凭阑失态的模样。
宁凭阑放开了沈轻罗,仔细地端详了一番她,不满又心疼:“又瘦了许多。”
沈轻罗的身子本来就不算是很好的。
重生前因为落水大病了一场,虽然没有落下什么病根,但是到底是娇弱的小女娘。
在营地这么些日子,虽然没有因为疫病太受影响,但是整日的辛劳,加上没有宁凭阑盯着她吃饭休息。
自然是没有办法避免的瘦了一圈。
沈轻罗倒是不在意这些,她反正觉得自己还好。
但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中的宁凭阑,在心里暗暗记住了,以后一定要盯着沈轻罗按时吃饭休息。
顺便扫了一眼被自己派去照顾沈轻罗的师弟。
小禁军和宁凭阑对视了一眼,心口一颤,立马就转开了眼神。
他知道宁凭阑是不满意自己没有照顾好沈内司。
但是他一个小禁军,怎么能够拦得住沈内司想做什么。
沈轻罗没有注意到宁凭阑和小禁军之间发生的事情,只是拉着宁凭阑问自己惦记的事情:“征召民力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没等宁凭阑回答,喜气洋洋的魏庆元就抢先开口了:“内司大人放心,下官和指挥使大人已经都征集得差不多了。”
说着把这些天的事情都事无巨细地和沈轻罗说了一遍。
一边说一边走进了刺史府。
因为要和沈轻罗说话,魏庆元自然是要跟在沈轻罗的身边,顺理成章就把宁凭阑挤到了一边。
宁凭阑知道事情紧急,也不好说什么,但是还是有些不满地扫了魏庆元好几眼。
魏庆元也是故意的。
谁让宁凭阑这几日压着自己没日没夜地赶在沈轻罗回来以前,盯着修筑堤坝的事情。
他不仅仅是和沈轻罗汇报,还在暗戳戳地告状呢。
沈轻罗自然是听出来了魏庆元弯弯绕绕的话语里控诉的意思。
但是知道是宁凭阑心疼自己,她当然不会说什么。
于是只是笑容温和地听着,同时在心中盘算着目前的进度。
魏庆元说到一半反应过来,人家是正经的未婚夫妻,自己跑去找沈内司告状,似乎有点傻。
看着面上温和实际上根本不在意他遭受的非人对待的沈内司,魏庆元难过得不行。
沈轻罗一点不在乎刺史大人的心情。
通过魏庆元说的,沈轻罗大概整理出了眼下豫州的情况。
清聊和豫州的郡县都基本上已经征召了大量的民力,只等修筑堤坝的材料一到,马上就可以开工了。
而银钱和材料,京城那头都已经拨过来了,正在快马加鞭运过来。
还算是进展顺利。
伤心完的魏庆元看了一眼沈轻罗,想起来了还关在大牢的陈家,提醒了一句:
“内司大人,那陈家的夫人,已经按照内司大人的吩咐查过了,她和陈家的大郎君都没有掺和陈家的这些事情,若是合离的话,可以不被陈家牵连。”
要不是魏庆元提醒,沈轻罗自己一时都记不得还关在牢里的人了。
想到朱家家主的恳求,沈轻罗微微颔首:“既然是这样的话,你就带朱家主去见一趟陈家主,商量好两家合离的事情吧。”
魏庆元有些好奇:“您就不担心,陈家那头不放人?”
沈轻罗轻嗤一声:“若是不放人,他陈家可真就都折在这里头了。”
魏庆元在脑海里转了个圈想明白了。
沈轻罗是世家出身的人,自是知道世家最是重视传承。
因此当初她才那样轻易地答应朱家主。
陈家家主就算是不喜欢嫡妻和嫡子,但是眼下陈家是在劫难逃了,妻子带着儿子离开,无论如何也是留住了陈家的血脉。
他们这些世家的人,无论是多么的冷血,多么的唯利是图,视法度如无物,但是有一点是不会变的。
那就是对家族的维护。
就算是不喜欢的嫡妻嫡子,为了家族血脉的延续,陈家主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沈轻罗没有为了陈家的事情费太多的心思。
审讯的事情会有专门的人负责。
那些药商都已经交代了,记录多年来和陈家狼狈为奸赚的黑心钱的账本也已经找到了。
就算陈家抵死不认也是没有用的。
沈轻罗很快就把陈家抛诸脑后,拉着魏庆元进了书房,就开始关心修筑堤坝的事情。
“堤坝动工不是小事情,要做就要一次性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