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摆在沈轻罗的面前。
她看着忙碌了半夜疲惫的众人,很多话梗在喉咙里。
宁凭阑察觉到了沈轻罗不对劲的情绪,瞪了一眼那官员,走到沈轻罗身温声询问:“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不少官员的也都看过来。
那官员和沈轻罗说话的声音很轻,官员工匠们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只看到了沈轻罗不是很好看的神情,还以为是对他们的方案有什么不满的。
沈轻罗看着满厅的人,最后只是一句:“今夜辛苦诸位了,先回家歇息吧,我有事和刺史大人商议。”
最终决定的权利还是在沈轻罗的手上,官员们虽然不解为什么沈轻罗突然转变的态度,但是也没有再细究。
忙了一夜,都困顿了,沈轻罗愿意放他们回去,自然是求之不得。
魏庆元同样不明白沈轻罗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魏庆元才不解地走过去:“内司大人,为什么突然……”
沈轻罗揉了揉眉心,神容倦怠:“方才那位大人同我说,若是雨势不减,而豫州按照目前的计划修堤,下游的定、临二州有一定的可能会决堤,魏刺史怎么看?”gòйЪ.ōΓg
她当然没有完全相信那人的话,毕竟若是那人是世家的人,想要耽误修筑堤坝的进度,给沈轻罗使绊子,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所以她还是想找魏庆元来问问。
但是让沈轻罗心头一沉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魏庆元听了沈轻罗的问话,脸上首先是一闪而过的犹疑。
然后他停顿了片刻,才开口:“这……下官不敢断言,不过定州和临州,确实是在下游……”
沈轻罗脸色有些阴沉:“为什么这样重要的事情,从来没有人对本司说过,上报京城的奏折里也没有提到过?”
魏庆元低着头不敢看沈轻罗,良久才支支吾吾地回答:“下官,本是豫州的刺史,这……”
沈轻罗几乎都要气笑了:“魏刺史可真是豫州的好父母官。”
说完,也不等魏庆元反应,直接拂袖而去。
宁凭阑看了一眼魏庆元,跟着沈轻罗离开了。
跟着沈轻罗回到了房间,他看着坐在桌案边的沈轻罗,给她倒了一杯水。
听了沈轻罗方才对魏庆元的质问,宁凭阑大概也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沈轻罗接过了宁凭阑手上的水,虽然余怒未消,但是对上宁凭阑还是控制住了情绪:“多谢。”
宁凭阑在她的身边坐下,抚了抚她的发丝:“别着急,生气只会伤了自己的身子。”
沈轻罗叹了一口气,靠在宁凭阑的怀中,眉眼倦怠:“我只是觉得,这样是不对的。”
魏庆元是个好刺史,对豫州的百姓称得上是尽心尽力。
但是下游两州的事情,从来没有任何人对沈轻罗提起过。
那也是两个州的百姓,那也是无数的人命。
沈轻罗知道魏庆元做的,也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地方,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那一瞬间的怒火。
她有些茫然:“都说在其位谋其事,但是,下游若是真的决堤了,那又是不计其数的人命。”
沈轻罗看着宁凭阑,有些头疼:“宁郎,你先让我自己一个人待着想想吧。”
宁凭阑知道沈轻罗此时的心情不好,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颔首应下了。
走之前还温声嘱咐了一句:“一会记得用早膳。”
沈轻罗其实明白魏庆元的做法才是正常的,他身为豫州的父母官,本来就没有必要考虑下游两州的事情。
那是定州刺史和临州刺史的事情。
就像是沈轻罗,身为赈灾的钦差,也只需要考虑到豫州的事情。
反正就算是定州和临州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无论如何也问责不到沈轻罗的身上。
她有千万种办法推脱。
但是沈轻罗没有办法做到视而不见。
她可以为了修筑堤坝,默认工人们的危险甚至是伤亡,但是那是基于她对于万千豫州百姓的比较。
但是定州和临州的百姓呢?
她该怎么在三个州的百姓中做出比较?
沈轻罗很茫然。
她甚至在心中有些怨怪那个告诉她这件事情的官员。
桌案上还有一份地图,是之前沈轻罗研究堤坝修筑的时候放在这里的。
沈轻罗看着下游标注的定州和临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沈轻罗只觉得头疼欲裂。
突然,外头守着的丫鬟敲了敲门:“内司大人,有人求见。”
沈轻罗睁开眼睛,坐正了身子:“请人进来吧。”
见到来的人,沈轻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