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寝殿,只觉得脑子都在发蒙。
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近乎暴怒地拽住贴身随从的衣领:“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么多人守着还能被救走!”
没有了成帝和皇后攥在手中,还放跑了傅珩宸,傅珩哲已经不敢去想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了。
他几乎是疯狂地质问:“本王问你为什么!那些废物是干什么吃的!”
随从艰难地开口:“对方出手狠辣,功夫很高,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咱们,咱们的人都被杀了。”
安王甩开他,气急败坏:“去找!马上去找!”
还没有等他吩咐完,就有人匆匆赶来:“殿下,方才东城门那边的守卫示警,有人强开城门出城了!”
这次傅珩哲没有发火,他直接一言不发地晕过去了。
随从手忙脚乱地扶住他,下属们本来就被今夜一连串的事情折腾懵了,身为主子的安王还在这时候晕过去了,他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最后还是叛投安王的杨恪出面,让禁军快速地收拾了凌乱的现场,再派人去楚王府灭火。
不用想,楚王府的这把火放起来,里头的楚王一定是没了。
杨恪看着晕倒的安王,心中没有任何的感想,只是想着自己身为安王妃的妹妹,还有自己以后的下场。
他背弃了家族,但是他不后悔,杨家虽然是清流人家,但是他们的父亲薄情寡义,对母亲冷淡至极,对自己和妹妹也不好。
尤其是母亲死后,继室进门,他们的日子更是难过。
他叛投安王的时候,未必没有报复家族的心理。
他一手摧毁了杨家最引以为傲的清名。
出了自己这么一个乱臣贼子,杨家是彻底抬不起头了。
自己死不足惜,但是自己的妹妹,她该怎么办呢?
她还那么年轻,丈夫和兄长都是乱臣,她日后该怎么办?
杨恪知道自己一定是没有出路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满腔的愁绪压住。
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成帝等人劳累一夜,才终于到了北城军的军营。
皇后都已经有些脸色发白了,被女禁军扶进了单独的营帐休息。
而宁凭阑则是向强撑着精神的成帝大概地禀报了情况。
成帝感慨颇多,最后只一句:“幸有内卿。”
到底年岁大了,成帝劳累奔波一夜也体力不济,林晋安领着成帝去歇下,留下傅珩宸和宁凭阑处理剩下的事情。
实际上,救出了他们,事情也没有什么可以商榷的了。
无非就是安王投降还是顽抗的区别,。
傅珩宸对此毫无兴趣,反而是看着宁凭阑问起了另外一桩事:“越清他怎么样了?”
宁凭阑有些诧异,不过这问题倒是比起他问沈轻罗让自己舒服很多。
于是他还算恭敬地回了傅珩宸的话:“殿下放心,容少东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受了些轻伤,风餐露宿了一些日子,养一阵子就好了,如今正在豫州刺史府,沈内司会照顾好少东家的。”
傅珩宸听了以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声:“今日指挥使同诸位都辛苦了,有什么事情晚些再说也不迟,都先去歇息吧。”
忙了半夜的众人自然也都是倦累了,太子都发话了,他们也乐得放松。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傅珩宸叫住了宁凭阑:“沈内司那头赈灾的事情如何了?”
宁凭阑听到他问起沈轻罗就本能地开始提防,只是太子问话,还是正经事,也没有办法不回答:“豫州的事情差不多了,基本上都已经处理好了。”
傅珩宸点点头:“等到京城这头料理好了,豫州那边想必也已经完事了,到时候你去迎沈内司回京吧。”
宁凭阑没有想到傅珩宸居然这次这么好心,一时之间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回过神来以后,对上傅珩宸略有几分莫测的神情,几度想说什么,最后只是低头应声。
“多带一些人,防着安王的余孽,沈内司这次可是救孤和父皇母后的大功臣。”
宁凭阑自然是比谁都看重沈轻罗的安全,闻言也懒得管傅珩宸为什么这么好心了。
反正左右都是自己得了好处的。
这头北城军在傅珩宸坐镇,林晋安指挥下,开始逼向京城。
安王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紧闭城门,徒做困兽之斗。
而远在豫州的沈轻罗在收到了京城那头的消息以后十分的惊喜。
悬了许久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直到这时候,魏庆元才知道,在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沈轻罗和宁凭阑联手完成了一场救驾的壮举。
知道消息以后的魏庆元第一反应是震惊,很快就变成了把沈轻罗当着祖宗一样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