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了,我押了裴二五铜钱,你没看到?”
“但你还押了蒋百夫长五十铜钱!”
“……那什么,”陈青转为干笑,解释,“我押裴二,是出于兄弟情义,是明知他会输还押,但押蒋百夫长,只是单纯不能跟钱过不去。这情义要顾,钱也得赚,你说是吧?”
“裴二赔率是多少?”忽然,一道轻哑声音传来。
陈青一回头,“哟”一声,惊讶道:“沈姑娘,你也来了?”
然后就替裴二诉相思:“沈姑娘你不知道,这几天你没去伤兵营,裴二他茶不思、饭也不香……”
“我问你裴二的赔率是多少?”李禅秀打断。
陈青挠挠头,忙从二子手里拿过账簿,看一眼道:“一赔五十呢,知道他的人可不多。”
李禅秀微笑,拿出一小块碎银,道:“押裴二。”
“哟!”陈青惊讶,拿起来试了试,道:“这一小块,得值两三百铜钱呢,都押裴二?”
“都押。”
陈青立刻眉开眼笑:“还是沈姑娘有情义。”
到底是出身官宦,看来沈姑娘就算落难了,身上也还有点钱。
旁边士兵见了,不由问:“裴二是谁?”
“就是场上那个跟蒋百夫长一样,一直没输过的人。”
“什么?那我也押他三个铜钱。”
“……”
校场中央,不知是巧合还是有心安排,裴二和蒋百夫长一直没对上。直到两人都连胜七八场,终于进入最后对决。
高台上,有人见蒋百夫长连战连胜,从头到尾没输过,不由笑着对蒋校尉恭维:“令弟勇猛,看来今年又是头名啊。”
蒋和但笑不语,看一眼上座的陈将军,才故作谦虚道:“仰赖陈将军教导有方。”
陈将军看他一眼,面上笑着说“哪里”,心中却一阵不快。
忽然,他视线落到站在蒋百夫长对面的裴二身上,神情一亮,道:“此人叫什么?我看他方才好像也胜不少场。”
胡郎中也在看台上,忙压低声:“将军,他就是那个裴二。”
“裴二?”陈将军面上露出感兴趣的神情,道:“原来是他,我看他接连取胜,兴许也有赢的可能。”
旁人连忙附和。
只是,说这句话的陈将军本人,心中却在遗憾。
原来是裴二,他对此人还有些印象。没记错的话,对方就是那个押送粮草唯一活下来的士兵。之前伤成那样,现在肯定还未痊愈,就算身手不错,一时打赢别人,但对上蒋铳这样身强力壮、从小就练武的人,恐怕也难取胜。
尤其两人都连打这么多场,裴二有伤在身,会比蒋铳更容易疲乏。
正这样想着,底下裴二和蒋百夫长都已迅猛出手。
第15章
校场中央,裴二和蒋百夫长相对而立,目光都紧盯对方,一个冷静,黑眸中看不出情绪;一个阴狠,眼底闪过轻蔑。
忽然,蒋百夫长率先冲出,挥拳砸向裴二面门。
裴二后仰侧身,轻松避过,同时五指如铁爪,一把抓过对方粗壮小臂,猛地将人拽向自己,另一手高高抬起,欲肘击其后心,同时抬腿击其腹部。
“好!”围栏外以陈青为首的伤兵顿时爆发一声喝彩。
李禅秀站在旁,目光也紧紧盯着场地中央。
却见蒋百夫长被拽得往前一倾后,忽然一个转身,仰面朝上,未被攥住的手臂猛收起,肘部直捣向身侧——竟是直击裴二胸口箭伤处。
裴二忙侧身避开,蒋百夫长单手落地,又是一个扫腿,直踢他腿部刀上位置。
裴二连连后退,场上形势顿时逆转。
蒋百夫长接连出招,动作迅猛,招招狠厉,直往裴二有伤的位置打。裴二因伤在身,动作不比正常时快,避得再及时,也有被打到的时候,一时掣肘。
台上,陈将军皱眉,见裴二一时只躲避,似有顾虑,打得艰难,不由暗叹。
看来他方才猜得不错,这裴二确实有伤在身,且还未痊愈,被拖后腿了,只怕这场难赢。
校场外,陈青已经忍不住破口骂:“娘的,咱们伤兵营里肯定有奸细,把裴二受伤的位置告诉蒋铳了!”
其他伤兵和徐阿婶等人一听,不由都紧张起来,担心望向场上的裴二。
李禅秀依旧冷静看着场上,只有藏在袖中手忍不住攥紧指尖。
按照他的计划,裴二必须先赢下第一项——拳脚比试的头名才行。否则,除非对方在骑射方面,真能做到百步穿杨,箭无虚发,不然就没机会了。
但李禅秀没亲眼见过裴二射箭,并不敢赌。
他紧紧盯着台上打斗的两人,虽然裴二因伤,此刻不占上风,但他见过裴二之前教训蒋百夫长那两个手下时,出手的招式和瞬间爆发的迅猛。
在他看来,如果裴二没受伤,一定能赢蒋百夫长。即便对方现在有伤在身,又加之前昏迷躺太久,体力和耐力上有些吃亏,但如果按他之前说的那样,利用技巧和巧劲的话,未必没有赢面。
但到目前,裴二都没按他说的做,李禅秀眉心不由微拧,攥着的手愈紧。
场上,裴二仍被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