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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低下头,安抚他:“再忍忍,很快就不冷了。”

原来是裴二……

李禅秀恍惚想,心知这样被对方抱着不好,但还以下意识放松的警惕。

这一松懈,似乎更冷了。

傍晚的冷风本就比下午凛冽,李禅秀止不住发抖,下意识靠向裴二,借对方的身体挡住寒风。

另一边,见裴二忽然抱起李禅秀,步履如飞地离开,没弄清状况的陈青一时愣住:“他不是腿上有伤吗?怎么忽然能走这么快?”

“欸,他这样抱走沈姑娘,是不是不太妥?”二子在他身旁伸长脖子张望,“这里这么多人都看见——”

“别瞎说。”陈青忙打断,板着脸训斥,“他们都快成亲了,有什么不妥?刚才陈将军还说要给他们主婚,你没听见?”

徐阿婶也觉不妥,虽说快成亲了,可这不是还没成?何况这么多人看着。

她急忙拉着女儿追上去,对裴二道:“还是我来背吧。”

裴二一言不发,神情紧绷,一路疾走,将李禅秀抱到药房。

今天大比,士兵们都在校场,胡圆儿也去看热闹了,药房里一片安静,连个人影都没有,炭盆也熄着。

裴二一路将李禅秀抱到里间床上,一把扯过被子给他裹上。

李禅秀立刻裹紧被子,却仍冷得发抖,像大冬天落了水的人,脸色白得像雪,整个人仿佛都要结冰。

裴二忙去给炭盆生火,又请随后赶来的徐阿婶去请胡郎中。

“好好,我这就去,你先给女郎喝些热水,暖暖身子。”徐阿婶边往外走边叮嘱。

裴二焦心如焚,很快生好火,将炭盆端进里间,却见李禅秀的情况比他离开时还差,唇已经青白,眼睛紧闭,仍不住打着冷颤。

裴二手一抖,慌忙又去烧热水。

不多时,他小心扶起李禅秀,将一碗刚好有些烫热水送到对方唇边,哑声哄:“沈姑娘,你先喝些水,暖和暖和,胡郎中马上就来。”

李禅秀费力睁开眼,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勉强说:“多、多谢……”

他声音仍在发抖,并未因喝了热水就暖和多少。

裴二忙哄:“再多喝些,刚才那个阿婶说要多喝热水……”

李禅秀却知,自己这情况,喝热水没什么用。他应是昨日寒毒刚发作过,今日没好好休息,就去外面吹冷风,又一直绷着精神,致使二次发作了。

每月寒毒发作后,身体会虚弱两三天,这两三天里依旧畏寒,只是没寒毒发作时那么严重。但若这期间没休息好,又不注意保暖,就有可能引起第二次发作。

这种情况在梦里也发生过,就是他流落西羌时。好在第二次发作没第一次严重,痛苦程度至多是第一次的一半。但没有压制的解药,还是会分外难熬。

李禅秀裹紧衾被,与彻骨的寒冷抗争。他勉力想扯出笑,宽慰裴二,却实在做不到,身体不住颤抖。

裴二忙将炭盆拉近些,见他坐在床上,隔得还是有些远,忽然连衾被一起,将他抱到炭盆前的一方矮凳上。这样离得近,能烤得更暖一些。

胡郎中很快赶回来,看过情况,开了一剂治风寒的方子。

裴二忙去煎药。

药煎好后端来,李禅秀心知没什么用,但还是一口全喝下,苦得眉头紧皱,然后颤着声,勉强安慰众人:“我、我没事……就是风寒……还没好,睡、睡一觉……就好了……”

他说得艰难,说完便咬紧牙关。

只要熬过去就好了,没有药也没关系,又不是第一次发作,只要熬过去,明天就会没事。

他不断在心中安慰自己,恍惚间,下意识想如果还在父亲身边,一定不会这么冷。

父亲会抱紧他,帮他取暖。还会在他喝了苦药后,给他一颗蜜枣。要是还在父亲身边就好了……

李禅秀冷到意识模糊,下意识循着暖意靠向火盆。

眼看他要栽向火盆,裴二眼疾手快,急忙扶住,心中一阵后怕。接着抬手覆在他前额,只感到一片冰凉。

裴二皱眉:“这真是风寒?怎么喝了药也不见好?”

胡郎中也奇怪,但从症状来看,确实是。而且李禅秀自己也说是风寒……

“才刚喝过药,哪能那么快就见好?”他捋了捋胡须,略一思忖,又道,“这样,你到床上抱紧她,给她取暖。她现在正是风冷的时候,等风冷过去,把汗发出来就好了。”

裴二闻言愣住。

徐阿婶也结巴:“这、这……女郎和他还没成亲。”

胡郎中一想,也确实是这个事,又道:“那你坐在炭盆前,隔着被子抱,防止进风。”

说完他就拉着徐阿婶,赶紧离开了。总不能这不行,那也不行吧。虽然还没成亲,但不是快了?

裴二一时愣住,但见李禅秀双目紧闭,神情痛苦,终究咬牙,脱去冷冰的甲衣,隔着被子,将人轻轻抱进怀中。

他起初动作小心,手臂僵硬,只敢虚虚拢着。等见李禅秀情况并没好转,再想起胡郎中说要抱紧,防止进风,不由又收拢手臂。

怀中人很清瘦,隔着衾被好像也能感受到对方的单薄,骨头一拢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