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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黑长发落在枕边。

许是太久没睡过这么舒服暖和的觉,唇角也不明显地微弯,神情似满足。

裴二乌黑眸子定定看了许久,目光不觉柔和。

忽然,他想到什么,轻轻从被子里伸出手臂,单手将自己的头发和李禅秀的一缕发尾系在一起。接着将放在床边、从不会离自己太远的黑铁弯刀拿过来,小心翼翼把系在一起的两缕头发割下一小截。

听胡郎中说,这叫结发成夫妻。

只是动作再小心,还是惊动了李禅秀。见他睫羽忽然轻颤,就要睁开,裴二忙将两缕头发攥在掌心,又把刀放回去。

得亏他动作快,不然新婚第二天一早,被“新娘”看见新郎拿着刀在床头,怎么想都惊悚。

李禅秀刚睁开眼,就见他神情还未散去慌张,好似做了亏心事的样子,下意识问:“你在做什么?”

“唔,没什么。”裴二攥着头发藏在身后,支吾说,“天亮,我该起床了。”

说完便起身,怕李禅秀被冻着,特意没掀被子,只是小心从被窝里出来,又掖好被角。

等下了床,他才飞快穿衣,趁机将头发也藏好。

李禅秀回神后,第一时间摸了摸颈部。还好,贴着遮喉结的假皮仍在。

虽然他因在娘胎时被寒毒毁了根基,出生就体弱,致使外表不强壮,喉结也不像许多男子那样明显,但并非没有。尤其随着年龄渐长,喉结也越来越显出,所以父亲才用这个办法帮他遮掩。

方才见裴二慌成那样,他还以为是自己暴露,吓到对方了。

裴二穿好衣,叮嘱他再睡一会儿,自己去准备吃的。

两人都没有父母长辈,婚后第一天不必见谁,可以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李禅秀却没再睡,他习惯早起,何况裴二起床后,被窝很快也凉了。

洗漱后,李禅秀去厨房想帮忙,但裴二已经做好了。

朝食吃的是昨晚酒席的剩菜,裴二将菜热了一遍,又煮小半锅稀饭,热几个粗粮馒头。

虽然是简单粗糙的饭菜,但两人一起在锅台边,就着灶膛里还没散尽的热气吃着,竟有种平常小夫妻一起过日子的错觉。

裴二显然心情很好,见那只被放到院子里溜达的金雕忽然在门口探进头,他还将碗中几片肉夹起,扔了过去。

那雕也识趣,赶紧接住吞了。

李禅秀看了忍不住轻笑,暗忖:这雕好像有些识人性,莫非之前想错了,它其实是人养的?

正想着,忽然察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脸上,不觉抬头看去。

裴二果然正望着他。

他不由抬手摸了摸侧脸,问:“我脸上有东西?”

裴二忙摇头,夹几片肉给他,试图遮掩。

“陈将军昨天说,我刚成亲,给我三天假,这几日不用去军营。”他开口说,顿了顿,又迟疑问,“你今日可有事?”

李禅秀蹙了蹙眉,巧了,胡郎中也让他休息三日,最近不必去药房。

伤兵营里,除了张河,其他人的伤都不算重,不必他每日去看,何况还有胡郎中在。至于张河,若真有什么事,张虎也会来寻。

这么一看,成了亲后,他确实忽然空闲起来了。

李禅秀倒是想寻个机会,去附近的城里一趟,留些标记。这样父亲的人寻到附近,能尽快找到他。

毕竟这一带,像永丰镇这样的驻地有许多,父亲的人不知道他被发配在哪一处,就算到了附近县城,恐也要寻一阵。

但军中暂时没有采买药材的需要,他又刚被调到药房不久,且刚成亲,暂时找不到借口,时机也不合适。

在他思索时,裴二一直在看他,目光落在他有些清瘦的下巴时,下意识想起昨晚抱在怀中的身体也清瘦,但柔韧……

裴二忽然耳根微红,轻咳一声遮掩,又道:“左右无事,我想去山中打些野味,你要不要一起?”

暂时没钱,只能先去山中打些野味,给沈姑娘补身体。

李禅秀闻言目光微亮,问:“可以吗?”

他的身份是罪眷,就算成亲后可以搬出军营,但依旧不能乱走。比如他想去县城,肯定不能一个人去,需得有营中负责看守的兵卒同行。

裴二很快点头,说:“可以,我跟陈将军说过。”

说完,他也想到李禅秀罪眷的身份,之前他问过陈青脱籍的办法,这时下意识保证:“你放心,日后我定会努力杀敌立功,早日帮你脱离罪籍。”

李禅秀闻言微愣,从昨晚到现在,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裴二也许、可能喜……

还未想完,就听裴二又道:“你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因你之前救过我的命,我想报答你。”

原来是这样。李禅秀不觉松一口气,方才那个还未来得及成形的念头,也因这句话被冲散。

用过朝食,两人打算出门。

离开前,裴二把还在院子里溜达放风的金雕关回去。

那雕见自己又要被关进黑屋,不由奋力扑腾因受伤飞不起来的翅膀,一双锐利圆眼凶狠瞪着裴二,似乎在传达愤怒和抗议不满。

但裴二面无表情,用脚将它往屋里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