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是兔死狐悲吧?
他连忙摇头,拍马道:“俺不太懂,不过三当家,你这些话讲得怪有文采咧。”
“是吗?真的?”三当家听了一阵暗喜,见小弟直点头,又咳嗽道,“这不是向四当家学习么,四当家是读书人,他说读书好,嘿嘿,我也喜欢读书。”
正好这会儿走到自己住处,他顺手拿起桌上一本书,像模像样地翻看起来,并教育起小弟:“你有空的时候,也要多读书,读书好啊!”
小弟连连点头:“是是……不过,三当家,您这书好像拿倒了。”
三当家:“……”
他立刻将书倒回来,虎着脸训:“你怎么还在这杵着?还不赶紧送钱去?”
“哎,好。”小弟挨了训,赶紧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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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寨,议事厅。
宋大当家带着心腹和一众随从,大跨步走进厅。
见陆骘面色沉沉,坐在主位。
他“哟”了一声,大步上前,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双腿肆意摆放,双臂搭在扶手上,态度不羁,道:“陆兄弟,身体好点了?前些日子听说你病得厉害,我这当大哥的,可替你担心得很。这不,听说你这缺药,我特意带些兄弟去附近村落找药,只可惜……”
话未说完,站在陆骘身旁的宣平就忍不住打断,冷笑道:“你是带人去帮我大哥找药吗?你分明是带人去附近村落劫掠,要不是我及时带人赶去阻止,你们恐怕不止抢粮食,还要抢人!”
想到要不是自己及时赶到,那村里的一个姑娘就被糟蹋了,宣平气得脸都铁青。
宋大当家一听,猛拍座椅扶手,语气不快道:“四当家,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在跟二当家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宣平:“你——”
“是啊,四当家。”宋大当家身后的文士捋了捋长须,也开口,“大当家是一寨之主,您怎么能这么跟他说话?况且,您只说大当家,怎么不说自己?您昨日不是也抢了军需,还直接抢回个姑娘?我们大当家可都没抢人回来。”
“对,没错!”宋大当家忽然被提醒,立刻接道,“我是抢了不错,但宣四当家不是也抢了?怎么着,这二当家立的规矩,是专为我西寨立的,不管东寨的人?”
“你、你们!”宣平气得脸青,辩解道,“我何时抢过军需?我一根草叶都没动,我只是……”
“你只是抢了个姑娘回来,哈哈哈!”宋大当家接话,和手下的人笑成一团。
宣平咬牙,还要再解释,却忽然被陆骘抬手止住。
宣平确实是直接把人抢来的,这件事上,他们被西寨抓了错处。
尽管宣平没抢军需,抢人的目的也是为了帮他看伤,与宋大当家的行为大不相同。但继续辩解下去,只会被对方带歪方向,即便宣平说出实情,对方也会扭曲事实,坚持不信,甚至要求沈姑娘出来对峙,到时有损沈姑娘名声。
这样辩解下去,毫无意义。
想到这,陆骘不由责怪地看宣平一眼。
宣平自知理亏,下意识低头。
陆骘收回视线,目光沉沉看向宋大当家等人,无端有种压迫感。
宋大当家手下那帮人渐渐都止了笑,一个个的,脸色甚至有些僵,不敢看他似的低下了头。
最后只剩宋大当家一人还在笑,夸张笑声在空旷大厅回荡。直到发觉厅中只剩自己声音,忽然也停下。
他一停,整个厅内,更是鸦雀无声,气氛凝滞。
宋大当家有些不快,但抬头对上陆骘的视线,也莫名心头一怵。
众人都安静后,陆骘才移动视线,只看向宋大当家。
“宋万千,”陆骘开口,直接喊宋大当家的名字,沉沉看着对方道,“此前劫掠村落的事先不说,我只问你,后崖旁那条小道的存在,是谁透露出去的?又是谁教你在路旁堆枯枝,用火攻对付山下军队的?”
他语气平平 ,目光却冷寒,令宋大当家等人心头都莫名一紧,一时竟无人答话。
大当家身后的文士左右看了看,忽而站出来拱手,勉强笑道:“回二当家的话,此事……”
“我问你了吗?”话没说完,陆骘就转头,冷冷看他。
文士一时哑声。
宋大当家见自己手下被落面子,终于一拍椅子起身,道:“没人泄露小道的消息,也没人教我,就不能是我自己想出用火攻?”
陆骘闻言,冷笑一声。
神情落在宋大当家眼里,分明像是在嘲讽:凭你,也能有这脑子?
宋大当家当即不快,嚷道:“怎地?官兵来剿匪,你们东寨猫着不出,我西寨把事情解决了,还有错了?”
陆骘冷声:“没人透露,官兵怎会知道小道存在?昨晚山寨又怎会被攻?”
此事分明是有人故意设饵,引官兵来攻。
“我怎知道?不定是最近山寨新来的人多,不小心泄露了消息,也可能是你们东寨泄露的。”宋大当家梗着脖子不认,最后干脆挥手道,“行了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回去好好查查就是。”
说完,却见陆骘冷冷看他。
宋大当家被看得心头又一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