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二:“原本想活捉,但当时他拖着我和……我妻子一起坠向山崖,情况紧急,只能杀了他。”
“什么?”陈将军一听当时竟是这情形,不由关切问,“你和你妻子都无事吧?”
裴二摇了摇头。
得知两人都没受伤,陈将军这才放下心。
他起身在帐中踱了几步后,忽然道:“蒋铳死了的事,先瞒着,不要让蒋和知道。现在只有一个山匪是证人,蒋和大可以不认,反说是山匪诬蔑。到时他知道是你杀了他弟弟,恐怕会暗害你。”
说着想了想,又道:“等这两天处理这些山匪时,我让永定的老赵和那个钱校尉也来,到时再提此事。钱校尉在蒋铳手里吃了亏,到时定会死咬蒋铳勾结山匪这件事。”
裴二点头。
从中军大帐离开时,已是三更,不好再回小院,他直接去了士兵们休息的营帐。
晚上躺在帐中的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忍不住又想起胡郎中说的那句哄哄。
到底该怎么哄?
他翻了个身,皱眉苦思。
营帐里一片鼾声,屡屡打断思绪。
裴二:“……”
这帮人平时半夜不睡觉,打趣这个想媳妇、那个想媳妇,今天倒是都睡得沉。
怎么就不讲讲该怎么哄媳妇?
裴二面色沉沉,听着一声高过一声的鼾声,只能被子一蒙,也睡觉。
.
翌日。
陈将军一早就派人去永定驻地请赵将军、钱校尉来,商讨处理山匪的事。
蒋校尉昨晚得知裴二率军回营,心中就有不好预感,几乎一夜没睡,想等蒋铳回来,第一时间了解情况。
但蒋铳一直没回,他心中也愈发不安,直到今天来中军大帐议事,才得知蒋铳竟然已经死了,还是死在裴二手里。
蒋校尉顿时目眦欲裂,熬了一夜布满血丝的双眼立刻死死瞪向裴二,几乎难掩杀意。
但他来不及发难,陈将军就道:“蒋铳和山匪勾结,用计坑害前去剿匪的驻军,蒋校尉,这件事你可知情?”
“没错!”永定驻军的钱校尉立刻接话,愤恨道,“蒋铳是你弟弟,你跟他是不是同伙?”
蒋校尉见事情被扯向自己,心中再恨裴二,也只能先压下,当即道:“什么勾结山匪?胡说八道,你们有什么证据?”
“哼!那山寨的三当家都招了,就是姓蒋的给西寨出主意,火烧了我数百士兵!”钱校尉冷哼。
他之前攻山大败,多亏裴二给机会,让他又立些功,回来才能好看些,此刻自然帮着裴二。何况他去剿匪前立过军令状,刚开始败成那样,如果能认定是被自己人坑害,多少能少受些处罚。
“不错。”永定镇的赵将军也开口,他年岁大些,脾气也温和,只道,“现在蒋铳已经死了,这事无论如何,蒋和你得给我们个交代。”
蒋校尉咬牙,否认道:“不过是个山匪诬陷,也能当真?你们有切实证据吗?”
“怎么没有?他没跟山匪勾结,去乌定山干什么?”钱校尉道。
“难道去了乌定山,就都是山匪?”蒋校尉冷声。
“那他见到我们跑什么?不就是心虚!”钱校尉一拍桌子,又道。
“兴许是他没看清你们,以为是山匪追他。”
“你——”钱校尉气结。
裴二目光冷沉,手按在腰间的黑铁弯刀上,指腹缓缓摩挲刀柄。
蒋和说的没错,他们并无切实证据。
据三当家交代,蒋铳在山寨时比较谨慎,只在宋万千和他的两名心腹、以及三当家面前露过面,其他时候要么留在屋里,要么遮着脸出去。
寨中普通山匪都没见过他,而见过他的宋万千和宋万千身边的文士、武夫,都已经死了,只有三当家能证明。
虽然事实很明显,蒋铳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山寨,尤其对方看见他们,立刻心虚逃跑。
但只有一个人指认,蒋和完全可以说是诬蔑,除非有更切实的证据。
这也是陈将军觉得这次扳不倒蒋和,让裴二日后要多加小心的缘故。
蒋和也果如所料,用诬陷否认,说完甚至目光猩红看向裴二,咬牙道:“我反倒要问问这位裴百夫长,你们没证据证明蒋铳勾结山匪,何以要将他逼到山崖杀死?”
裴二冷冷:“他自己心虚,慌不择路跑到断崖,又看见我就攻击,我不过是还手而已。”
说完一顿,又道:“我也很想问,他既没勾结山匪,为何看见我就害怕,冲上来就要杀我?”
“你——哼!难道仅凭你几句臆测,就可断定我弟弟勾结山匪?天下当官的要都这么断案,不知会出多少冤假错案,何况——”
话没说完,一名士兵忽然进来禀报:“将军,沈姑娘求见。”
蒋校尉话被打断,顿时不快,转身斥道:“这里是什么鹊桥、姻缘庙吗?什么人都能来?不见!”
裴二目光倏地看向他,眸中闪过冷意。
陈将军脸色也十分不快,道:“这是中军大帐,见不见谁,本将军说了算。”
说完直接对来禀报的士兵道:“去请沈姑娘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