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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不必说。

魏太傅曾是朝中老臣,又素有名望,张伯谦对他恭敬有加。李禅秀是太子之子,对他亦不能失礼,就连裴椹,也是恩师之孙。

张伯谦这一天甚是忙碌,当晚又亲自设宴接待一行人。

原本游说一事,更适合私下商谈,但李禅秀和魏太傅此行目的就是要高调。

于是宴席上,酒过三巡,气氛微酣时,魏太傅便沉吟开口,劝说张伯谦效忠李玹。

魏太傅饱读诗书,博学多识,讲起道理来更是一套一套,说得张伯谦一愣一愣,只觉若不立刻答应,简直上对不起苍天和黎民百姓,下对不起一家老小,真是罪过。

接着裴椹也开口,他的话直接许多,开口就是请张伯谦跟他一起效忠李玹,没有太多弯绕。毕竟他和张伯谦交情本就很深,而且道理、形势的分析,之前他已经写信跟对方说过,无需再赘述。

最后是李禅秀,他年纪小,又是代李玹前来,没有魏太傅那么多道理,也没有裴椹直接,但言辞郑重诚恳,请张伯谦以百姓和大义为重,务必慎重考虑,加入义军。

张伯谦被这般轮番相劝,不由放下酒樽长叹。

说实话,在得知李禅秀和魏太傅前来时,他就知道他们的用意。甚至在知道裴椹加入义军时,他就知道李玹早晚会派人来招揽自己,而且这个人极大可能是裴椹。

但他没想到,对方还同时派了李禅秀和魏太傅。

李禅秀自不必说,是李玹唯一的儿子,若将来真成事,就是太子,身份贵重。而魏太傅,曾是天下士人之首,即便退隐二十年,依旧在士人中有极高的影响力。

派这三人来,可见李玹对招揽他确实重视。士为知己者死,被重视,没人会不高兴。

再者,如今他西边的凉州被胡人占领,东边,并州的裴椹已经加入义军,往北是胡人,往南是李玹。除了加入义军,好像也没别的出路。

况且为了雍州百姓着想,最好的选择也是加入义军。

张伯谦这些时日并非没有权衡思考,当今天下,称得上占据法统且又有实力的,只有李玹,金陵,和司州。原本他倾向金陵,但裴椹加入义军后,形势就已经改变。

张伯谦摇头苦笑,这几日深思后,他心中已经有了倾向,否则今天也不会如此热情接待李禅秀和魏太傅。

但他也没想到,魏太傅会一晚都不耽搁,在宴席上就游说他。

此刻席上除了李禅秀他们,也有雍州本地的一些官员和将领,当着他们的面,张伯谦终于向李禅秀和魏太傅分别拱手,郑重道:“承蒙殿下和太傅厚爱,某愿为太子殿下效力。”

话落,李禅秀微松一口气,却也在意料之中。

下方雍州的一些官员将领不由都互相对视,有的事先已经知道张伯谦的意向,并不意外,有的却心中暗惊。

可想而知,要不了多久,这件事就会传到司州和金陵。这也是魏太傅选择在宴席上就劝说的原因。

不过此刻,席间众人微讶后,很快纷纷祝贺。

这事谈完,舞乐也继续,众人接着饮酒。尤其张伯谦,许是心事放下,反倒比之前轻松几分,不时笑呵呵向李禅秀三人敬酒。

李禅秀不擅长饮酒,只端杯沾了沾唇。裴椹在众人敬酒之下,却喝了不少。

散席时,他起身一个不稳,微微倒向李禅秀。

李禅秀忙一把扶住他,回过神后,不由微怔。

裴椹在席间时没穿甲衣,许是他天生体热,春日穿的衣衫也不厚,隔着布料,李禅秀清晰感受到掌下的手臂结实有力,像铁一般,还是热的铁。

而裴椹轻轻靠在他肩上,微闭着眼,冷峻面容带着醉意,好像醉得不轻。

张伯谦见状,忙令人去扶起裴椹,口中还怪道:“俭之今日酒量怎地变差了?”

李禅秀不动声色,扶着裴椹道:“不用,我扶他去休息吧,请这位管家带一下路就行。”

张伯谦对他脾气不了解,闻言忙听从。

厅外夜风微凉,吹散几分酒气。

李禅秀扶着裴椹,小心跟在引路的管家身后,中途尽量不让对方旧伤未愈的右腿着力。

进了张伯谦给裴椹安排的房间,管家说自己再去叫人送些热水来,同时又告知:“殿下您的房间就在隔壁。”

李禅秀点头:“好,你先下去吧。”

话落,管家拎着灯笼恭敬退出,顺手将门也带上。

李禅秀扶着裴椹继续往里走,到了内室,刚要将人放到床上,却忽然被人抓住手臂。

接着天旋地转,倒在床上的人变成了他,带着烈酒气息的吻落下,迫切而炙热。

李禅秀愣了一下,很快感到腰身被紧紧箍住,裴椹微烫的掌心覆在他后颈,托着他,迫使他无法逃避。

终于被放开时,李禅秀呼吸急促,雾湿的眼瞳微微失神。

裴椹伏在他耳边,努力平缓呼吸,声音低哑:“殿下今日对我,就像对普通的寻常人。”

李禅秀微乱的呼吸一顿,缓缓转头看他。

裴椹在他泛着光泽的唇上又轻啄一下,哑声继续:“我听闻殿下来,立刻赶来迎接,原来殿下并没有很想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