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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少生病,李玹也习惯了他三五不时就生病,并未多想,只当他是连日攻城疲惫,加上寒毒快要发作导致体弱,以至被风邪入体。

李禅秀见他来了,带着鼻音沉闷喊了句“父亲”,假装要起。

李玹忙快走几步,在床边坐下,抬手按住他道:“既然病了,就好好休息,不必起来。”

顿了顿,又问:“可是最近军中事务繁多,疲累所致?若是忙不过来,就交给其他人办,不必事事躬亲。你最近正是身体会不好的时候,记得多休息,别太要强……”

李玹平时在手下的文臣武将面前,虽看着也平和,实则性子较冷,温和只是表象。

但此刻在李禅秀面前,却是真的用心在叮嘱,句句关心。

李禅秀一阵心虚,却又不敢露馅,忙岔开话问:“阿爹何时到青州的?去看过……那个老东西了吗?”

李玹不由失笑,帮他掖了掖被角,道:“昨夜到的,已经去见过了。”

说到后半句,他语气淡了几分。

“那父亲打算怎么处置他?”李禅秀接着好奇问。

李玹看他一眼,却道:“此事你不必管,我已有处置。”

“哦。”李禅秀乖乖点头,又看一眼一直站在后方门边,没说话的裴椹。

李玹察觉他的目光,很快道:“你先好好休息,我与裴椹还有些军中的事要谈。”

李禅秀“嗯”一声,再次点头。

李玹抚了抚他的头,起身后,和裴椹一同离开。

李禅秀目送他们出去,心中仍有些不安。不知过了多久,困倦袭来,不知不觉,竟又陷入梦乡。

等再醒来,已快中午。

李禅秀睁开眼,房间内十分安静,院子里好像也没人。

睡了太久,头有些疼和昏沉,他不由坐起身,想下床。哪知脚刚踩到鞋,却一阵腿软,险些摔倒,随后表情又一阵异样。

裴椹就在外间,听见动静忙快步进来,扶起他问:“怎么了?”

李禅秀表情古怪,耳朵通红,没有吱声。但耐不住裴椹担心,再次又问。他只好声音含糊,像蚊子哼似的说:“……太里面了。”

裴椹:“……”

这话简直要了命,他深吸一口气,才极力压下眼底深色,将李禅秀又抱回床上。其实昨晚已经清理过,但实在是裴椹太……

“对了,我父亲他……”李禅秀别开脸,努力转开话题。

“应该没发现。”知道他要问什么,裴椹飞快道,“只问了一些军中的事。”

李禅秀:“……哦。”

声音干巴巴的。

“另外主公近日可能就要回去。”裴椹忽然道。

李禅秀:“?”

“回洛阳,着手称帝事宜。”裴椹仰头望着他,眼睛黑润,“到时可能会立殿下为太子。”

李禅秀蓦地一下攥紧手指,捏紧身下的被子。

裴椹起身,吻了吻他,低声问:“到时,你会有太子妃吗?”

李禅秀:“……”

“你要当吗?”片刻,他仰头回应,咬住裴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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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李玹要回洛阳,而且是要带自己一起回去,李禅秀不想耽搁众人行程,隔日就称病已经好了。

李玹来看过他,确定他已经无事,便令大军开拔回洛阳,裴椹等并州军同行,留陆骘继续处理青州后续事宜。

回程途径泰山,虽然李玹还未称帝,暂时也不觉得自己有足以封禅的功绩。但泰山之于帝王的特殊性,还是让众人都觉得应该去一趟。

毕竟都路过了,不去一趟,实在有些遗憾。况且又不是只有封禅,才能去泰山,去祭祀一下也可以。

于是在众位文臣武将的提议下,李玹最终决定,去一趟泰山。

然而这却苦了李禅秀,为了证实自己“病”确实好了,他这两天都骑马,腰实在酸疼。再想想到了泰山后,还要再爬山,简直腿也开始有些软。

想到这,他不由又懊悔,那晚不该太放纵。裴椹心中也觉得愧疚,骑马走在他旁边,压低声问:“要不还是去坐马车?”

先前李玹考虑到李禅秀寒毒将要发作,最近可能会身体虚弱,提过让他乘马车。但李禅秀当时刚说过自己病已经痊愈,不好改口,就嘴硬拒绝了。

现在想想,确实有些后悔。

他正想点头同意,忽然,前方李玹车驾的在位置传来一阵骚乱。

距离太远,李禅秀一时没看清怎么回事,直到有人大喊:“有刺客,保护主公!”

李禅秀脸色骤变,喊了声“阿爹”,急忙驾马奔去。

裴椹见了,立刻骑马也追上。

就在这时,旁边树林中忽然疾射出数百支铁箭,竟是直逼已经奔出车队的李禅秀。

裴椹瞳孔骤紧,手中刀鞘猛地一拍马臀,疾驰到李禅秀身旁,挥刀砍下数支冷箭。

李禅秀察觉箭是冲自己而来,神色微凛,同样拔出腰间佩剑。然而箭雨又至,显然不是挥剑能挡下。

旁边裴椹见状,暗一咬牙,忽然从马上跃身扑向李禅秀,挡在他面前,用后背对着箭雨。

“裴椹!”李禅秀瞳孔骤缩,但同时,他被裴椹